她把手伸到水里,又任捡来的树叶飘走。唐蒄拿过她手上的黄纸:“你画的才不是没用的东西,看好了。”唐蒄轻车熟路地照宋迤的方法折出风车,“铛铛,厉害吧?” “你姐姐?”唐蒄觉得奇怪,“我只听说过你在山下还有个姐姐,比你早生十几年,没承想没养大就夭折了。” “听说,听说啦。”唐蒄赶紧转移话题,放慢速度让她看清步骤,“你看,这个扇叶是这样做的。” 她刚要点头,又欲盖弥彰般摇头:“画着好玩而已。这些都不会起效,虽然有很多人教我,但我还是学不会。” 周引练低头:“教不了,我们学的是不一样的课。” “我能吃很多饭,因为我总是很饿。”周引练折好风车,她笑着说,“是我姐姐给我做饭,有时她的朋友也会帮忙。” 周引练点头说:“嗯,是鱼肠师姐。她们对我很好。” “师祖不许我过那边去,也不许我和摘星楼的同窗来往。”周引练像是想起了什么,她着重强调道,“跟你说话已经是越矩了,千万不能被师祖知道今天的事。” 周引练把符纸全部递给她:“你折给我看。” 泯芳拉住她,错身让开时唐蒄看见她身后还有一个人:“你怎么在这里,我和鱼肠到处找你。” “我是……”唐蒄飞快找借口,“我是来这里找东西的,没想到恰好遇见引练,就和她了几句话。” “谢谢你照看她,师祖到处找引练,”泯芳抬头向唐蒄道谢,又蹲下来和周引练说,“山上来了怪人,师祖让我带你回避。师祖最关心你了,不想让你伤到分毫。” 唐蒄笑着和她挥手道别,等到这三人走远才悄悄跟上。周引练和泯芳进了房间,那个盯她的人也不知去了哪,唐蒄正想回去,藏匿已久的程遂冷不丁道:“你跟踪别人?” “宋姨怕你闯祸,让我把你叫回去。”程遂抓住唐蒄,说,“这是别人的宿舍,你在这里搞偷窥。” 程遂问:“那两个谁是周引练?” 程遂心里隐有不安,这份不安很快变成现实。回到师祖房门前时,正在谈事的不止宋迤和师祖的副手葛附。 唐蒄捂住脸:“啊?” 鱼肠指着唐蒄说:“我看见她在宿舍后跟引练说话。” “我找到引练,回来跟师祖汇报。”鱼肠答完才醒过神,反过来质问唐蒄,“不是,我想在哪里就在哪里,跟你有关系吗?你在宿舍后头跟引练说了什么?” 宋迤重重搭住她的肩膀。葛附和鱼肠交换眼神,撬起竹窗和房间里的师祖商议。程遂微微侧身,在葛附的遮挡下看见窗边床头上枯槁得如同蓬草般的一团头发。 唐蒄很识趣地点到为止,再说下去程遂就得发火。吃饱喝足的宋迤走出店门,感叹道:“好在蒄姐和遂遂不在的时候我跟葛附达成共识,我告诉她师祖的办法保不住引练,后来周引练死了她才找机会联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