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蒄看着亭子外的绿地，淡然回道：“那我不是人。” “她不想来我也不能强行拉她来呀。现在我只想找到柳别霄。”唐蒄下意识避开与宋迤相关的话题，转而说，“你帮我问过那些人了吧？有柳别霄的消息吗？” 她想探听出是否真有人绑架柳别霄，拉到乡下或是花柳地去卖。想到这里，唐蒄又恨金峮熙死得太不是时候，万一他活到今天，说不准还能帮忙问几句话。 唐蒄顿觉四处都是思路，思忖着小声说：“难道是她得罪过什么人？报仇雪恨比赚钱更痛快。” 唐蒄为柳别霄的事忧心了好几天，宋迤却没跟她一起查。金萱嘉暗想宋迤是知道找人无望懒得掺和，眼见唐蒄垂头丧气，便鼓励道：“刘家也一直没有消息，姓刘的终于知道这事不能拖，前天偷偷找警察报了案。” “我爸告诉我的。”金萱嘉以为她是高兴刘老爷想开，笑着关上档案道，“高警长跟他说了这件事，他想起这几天我们经常聚会，就猜到是你找我帮忙。” “有警察插手是好事，很快就能找到刘小姐。”金萱嘉给她一个肯定的眼神，“你不用担心柳别霄和刘小姐会在一起，我可以告诉高警长，让他帮你瞒下来。” 她只觉得能找到柳别霄就什么都不求了，即便是刘老爷要问罪她也认。金萱嘉推开手边的文书坐到栏杆边，看着天边展望道：“你跟宋姨刚搬出去就碰见这种事，等把刘梦桡和柳别霄找回来就不用提心吊胆了。” “这才几天工夫，她怎么会想回我们家？我爸对她不好，她当然不想看见我爸。”金萱嘉说着，回过头探究地问，“为什么你会那样想？你们两个过得不顺心？” 金萱嘉靠在栏杆，没想着起身拦她：“你碰了几天运气了，有哪次是能遇见她的？”唐蒄走出亭子，她在后头喊道，“回来吧，这事可以交给高警长。” 刘梦桡跟柳别霄讨论过哪里最好玩，唐蒄就照着她们预订的路线一遍遍找。唐蒄望着倒退的景色总感到讽刺，分明是她们约好一起走的路线，却只有自己一个人实地践行，要是宋迤在身边——不能想起宋迤。 不过细想起来被宋迤抓住也不错，软语几句就能摆脱眼下一个人在城里逡巡徘徊的境况。还是喜欢宋迤在身边——唐蒄的想法在这里刹住，不能想起宋迤。 车轮从一地落叶上碾过去。唐蒄在枯叶被压碎的脆响里沿着路线寻找柳别霄。她有时会看见几个眼熟的身影，叫停车子追上去又发现不是。 宋迤初次看见她带陌生人回来时眼里难藏错愕，看出是拿车费的就会露出放下心的表情。唐蒄觉得好笑，又不敢在她面前表露高兴，所以总是尽力绷着脸。 “我会再找。你在旅馆里不要出去，你爹已经报警了，找到你是时间问题。”唐蒄抱着听筒，压低声音说，“你想好了，想走就抓紧，拖太久容易生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