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在学校里唐蒄只是跟在大家后面,时不时出来给大家分些零食,帮忙拿几样东西。那时唐蒄远没有现在这般耀眼,只是如今簇拥着金萱嘉的朋友们死的死走的走,父亲又对她很是好奇,金萱嘉才注意起她来。 她害怕自己疑心太重不够客观,自顾自低声盘算道:“等芍雪放学回来我要问她几件事。” “说话嘛,又不是西天取经,有什么难的?”金萱嘉后知后觉,赶紧把手从她手里抽出来,“我是看不惯苏缃,再然后就是宁鸳,她们两个我都不喜欢。” 只记得从前也有这样的一段时间,她不觉得谁是敌人,和苏缃也能和气地手牵着手。那似乎是很多年前的事,想到这里金萱嘉便又低落起来。 乔太站起来去帮她拿,金芍雪摔倒般跌到金萱嘉身边,嬉皮笑脸地问:“怎么了,死了全家似的。” “老师?她不就那样嘛,你怎么问这个?”金芍雪推敲几秒,惊愕道,“不会吧,爸真要娶她啊?” “嗯,她算是我们搬来南京的第一个熟人,”金芍雪也严肃起来,她边回忆边点头评价道,“她人很有趣,就是上课的时候严厉了点,别的时候还会跟我玩。” “没有啊,能说什么奇怪的话?”金芍雪不知道她为什么这样谨慎,摊手说,“连宋迤都不怀疑她,都跑出去跟她住了。跟她住日子会过得很困苦吧?” 还是看唐蒄日后的表现再作怀疑。金萱嘉轻松许多,笑道:“有你发给她的工资,她就饿不着。” 跟她玩伦敦桥好像也成了很多年前的事。以前从不觉得时间过得快,只是这两年里忽然改变了许多。金萱嘉又不说话,金芍雪看她两眼,有点不解地说:“你今天怎么一直是这个表情?感觉你特别想上厕所。” 金萱嘉放下作势要扇她的手,坦诚地说:“芍雪,我觉得害怕。大姐死的时候你还没出生,你不知道身边的亲人死了是什么感觉。” 金萱嘉求证:“那你怎么不难过呢?” 她向来如此,家人朋友看得很淡。金萱嘉不肯放弃,追问道:“芳菲走了,你也一点感觉都没有?” 金萱嘉哼一声,扭头说:“我最看不起你这样。同一个爹教出来的,偏偏你这么铁石心肠。” “我不想失去朋友,也不想失去亲人。”金萱嘉像是跟在她身后许愿似的,虔诚地说,“我也不想要跌宕起伏,只要我身边的人都能陪着我,我就别无所求了。” “还说身边的人都陪着你,怎么不包括我?”金芍雪气恼得想跟她吵架,她看见金萱嘉的表情又坐回去,背着她嘀咕道,“到时候你会不会难过,我就等着看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