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蒄不懂她的心思,暗地里握住她的手,好奇地问:“什么衣服,不都全塞到箱子里去了吗?” 在宋迤居家养伤的这些天,都是唐蒄负责忙整装家里的事。她抽空去见了林雪梅,明年年中的时候林雪梅要被调去其他地方的监狱,回来的日子遥遥无期。 她现在确实一心一意只管宋迤的事。宋迤的手藏在包袱下,她顺势握住,脑袋靠到宋迤肩膀上,小声说:“你之前答应我,搬出来就跟我讲以前的事。” 她时常怀念起在云南的时候,月明星稀,她在微风流淌的阁楼里跟唐蒄半真半假地说起自己的过去。她喜欢唐蒄听她说故事的表情,认真和天真仅是一字之差。 宋迤看着她反问:“我能跑去哪呢?” 难道要和唐蒄说几百年前的事?好在那些过往在宋迤脑中不甚清晰,她记不得太多细节,有模糊作为中和,回忆对宋迤而言并不是极为痛苦的事情。 拿了新的床帐,转途回到乌衣巷里。东西堆放在一楼放电话的空房子里,拖着箱子挎着背包搬上去。如此反复几趟,宋迤终于将她的家当全副搬进唐蒄家里。 “是我后来添的。”宋迤环顾左右,唐蒄家里相较上次来少了许多摆件,“看你家原来乱成那样,想必有很多东西要收,就多买了书柜和书桌,还好放得下。” 又要帮宋迤把衣服挂进衣柜里,惯用的杯子也放到卧室的桌子上去。宋迤在客厅里把书镶到空出来的书架上,唐蒄从卧室里出来,手里拿着先前借来的词谱:“还是你之前借给我的书,一直没还给你。” 宋迤只是说:“那里不是我家。” 宋迤圈紧她,唐蒄笑着说:“再用力我就要吐了。” 宋迤自思可以对天起誓,她对唐蒄绝对没有利用。她有种就算自己不是真心也能让唐蒄笑出来的自信,她猜度唐蒄是全然喜爱她的,自己理应给予回馈。 宋迤从思绪里抽身,问:“找那些做什么?” “睡久了就会有。”宋迤看一眼窗外,估摸着时间不早,便说,“这样,睡前我把东西拿出来。” 宋迤不想跟她扯,当即说:“不跟。” 宋迤觉得好笑,牵住她捧衣服的一边手作势要走:“行吧,我跟你一起进去。” 她逃跑般钻进去锁上门。这些天跟她相处来便明白,这人只是嘴上厉害,真要是羞窘才是中了她的计。 世上没有永恒不变,更没有天长地久。或许是太过珍视才会畏惧会有失去的那天。宋迤把装香粉的纸袋带到卧室里,听见唐蒄在那边大声喊:“宋姨!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