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迤向她伸开手，她循着指引偎在宋迤肩窝上。唐蒄在她怀里闭上眼睛，低声说：“我哪里都不想去了，我不想回家，也不想去外面。我没有可以去的地方。” “我想听你回答我，”唐蒄抬手掩住宋迤的嘴唇，她仰望着宋迤说，“你会不会因为雪梅的事对我愧疚？” “你没有错，错的是我。”唐蒄靠在她肩头说，“你没有错，但是我要你补偿。雪梅不在了，你要陪在我旁边，”像是意识到许的愿望不切实际，唐蒄顿了顿又改口道，“或者你只陪我这几天，等我适应了你就回去。” 唐蒄问：“如果我闭上眼睛睡觉，你是不是就会走？” 她说不出口，心头的感受无以名状。即使现在没有唐蒄的质问也还是不知所措，宋迤提起力气虚握住唐蒄的手，她不想吵醒唐蒄，她不想面临唐蒄的诘问。 【??作者有话说】 突然出现是想提醒看到这里的宝子不要忘记这个故事有一个破镜重圆的tag，写了那么多结果主角竟然还没有在一起？快了快了，各种意义上的快了。 92 ? 换江流 窗帘之间的缝隙少见地拉远了些，偷偷渗进来几缕阳光，照在梳妆镜边半开的雕花银盒上。金萱嘉用剔子把香膏表面抹平，吹掉了粘在尖端的金色碎屑。 唐蒄打起精神坐直来，一一看过金萱嘉给李太太准备的礼物。两盒金镶玉的扣子，一块看上去有些古旧的玉坠，几盏放在洋货店最高货架上的酒杯，唐蒄的目光飞快掠过去，说：“要我说，不如给她几条金子。” 唐蒄歪着头审视她：“李太太疼你吗？” 唐蒄的心思全系在独自去见金先生的宋迤身上，没功夫跟金萱嘉选送给李太太的礼物：“我跟你妈不熟，怎么知道她想要什么？你就随便把那镯子给她得了。” 唐蒄仍是心不在焉，推开面前挤着的各式各样的礼品，说：“那你直接给她几条金子，保准她不小看你。” “那就这盒扣子，”唐蒄把其中一盒扣子拿起来，晃了晃说，“做得这么精致，你还吹嘘说自己画的图样。” 唐蒄懒得跟她废话，颓然把盒子放回原处说：“那你再给她裁件新衣服，现在选料子还来得及。” “要来干什么，压箱底？”唐蒄盯着门外，盼望宋迤回来宣布金先生的意见，随口说，“做来做去都是几片布缝起来，差别就在料子值不值钱，有什么意思。” 唐蒄躲远些：“不要。” 这话题终于引起了唐蒄的兴趣，她在说与不说之间徘徊许久，好不容易下定决心问：“我想问你个事，如果宋姨想从你家里搬出去，你爹会同意吗？” 唐蒄点点头。金萱嘉的惊讶只持续了一瞬间，随即站队支持道：“那也是好事，只是她不在我少了点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