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萱嘉的朋友与唐蒄的朋友,一边是金萱嘉一边是唐蒄,宋迤不想偏向谁。如果最后查出真凶是林雪梅,她也不会看在唐蒄的面子上假装什么都没发现。 尸体被人拖拽过,证据大概就藏在拖动人体时常触碰的手腕、腋下和脚踝。宋迤看完尸检报告,唐蒄正在近距离观察尸体,没有注意这边。她低声对守在这里的警员道:“没在这三个地方找到异样吗?” 那人遥指无菌柜,宋迤把衣服翻出来装进证物袋里,吩咐道:“你现在拿这几件衣服去化验,快去。” 想到这里,坐在长椅上的唐蒄也没发现自己脸上挂着一丝微笑。但在与她坐在一起的宋迤和金萱嘉眼中,唐蒄脸上辨不清来由的笑容便多了几分诡异的意味。 她说得信誓旦旦,但谁也不能保证她说到做到,宋迤想,谁也不能逼迫她说到做到。 金萱嘉抱着手坐在旁边,唐蒄置身事外地看着。崔蕴坤眼睛往唐蒄那边瞟,被宋迤遽然响起的声音拉回去:“崔小姐,能请你重新做个自我介绍吗?” “知道瞒不过,就应该一开始就不做。”宋迤说,“你说你和死者在石桥分别,继而与林雪梅同行。那天是你们第一次见面,你们为什么会为对方作伪证?” “是否有过交集对这两人来说无伤大雅,憎恨同一个人就能让她们在最短的时间里结成同盟。”宋迤看向崔蕴坤,说,“这就叫与子同仇,与子偕行。” “林雪梅,”宋迤冷不丁道,“你有什么话说?” 宋迤接受这个说法,又问:“是,请问崔小姐的姐姐,暗地里骂几句就能消解的怨气,何必闹到要退学呢?” 角落里站着的警员立即上前控制住她,崔蕴坤挣脱不开,只好恢复镇静坐回原位说:“你们以为求学很简单,很随意?家里不是供不起我姐姐,她就是放假留在家里也要摆弄她那些烂东西,有时甚至顾不上我。” 这是在为自己开脱,是交友不慎的说辞。金萱嘉忍住抬脚离席的想法,听见崔蕴坤在那边继续说:“她对学业沉迷到这个地步,从小到大都做梦要当大科学家,好不容易闯出点名堂了,她为什么会一声不响地退学?” “是这样,但她和我没有利益冲突,我不能就为了这种理由杀人吧?”崔蕴坤摆摆手,“林学姐也是,她在学校里是受王小爱的欺负了,但也没到要杀人的地步。” “我不会。”崔蕴坤答得干脆,“你拿证据吧。” 崔蕴坤好像受到鼓励,说:“连唐蒄小姐也觉得很好笑,我看不惯王小爱的为人,但是杀她的人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