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她提起宋迤,她肯定要借题发挥来帮宋迤说好话。唐蒄这段时间深受其扰,打定主意不跟她说实话:“看就知道了。你是个什么性子我还不知道吗?看书你不喜欢,绣花你也不喜欢,别人来找你逛街又请不动你。” 以前都是宋迤在旁边陪着她们。眼下唐蒄也在,她是不想见宋迤的,金萱嘉生怕弄得唐蒄不高兴,拉过金芍雪吩咐道:“只找两个,你去找芳菲来,再就是尚姐姐,她要嫁三哥,和小姑子玩正好,以后嫁过来也熟络。” 唐蒄看着这两人说笑,知道是金先生府上好事将近,三少爷金龙瀚这几年在香港发展,不愧是苏缃教出来的人,混得有头有脸。尚樵是他在广东认识的,两人认识快半年,前几天回来替金龙瀚给金先生送贺寿礼。 送走金芍雪,金萱嘉又来烦唐蒄,故意挡在她面前说:“哎,你今天下了课别急着走,在这里住一晚。” “你现在跟我讲话是越来越没礼貌了,以前还愿意叫我声金小姐呢。”唐蒄没表情,金萱嘉了然,“还在生宋姨的气啊?都快一个月了,再怎么着都不该不理她。” 金萱嘉一哂:“好呀,你自己上她面前说去。” “呸,我几时叫你帮忙?叫你留下来是给你酒吃。”她是说晚上的寿宴,唐蒄不为所动,她威逼利诱道,“这是我爸的意思,你要是敢不来,就是不给面子。” 唐蒄倏而笑道:“我说呢,怎么尚小姐说来就来了,原来是三少爷忙工作没空,她这个新媳妇先来拜谒。” 连金芍雪都知道的道理,她怎么会不知道。唐蒄暗想她多心,爽快地说:“留就留吧,你家房间够就行。” “还消恩仇,我跟她只有仇。”唐蒄当场翻脸拍开她的手,“你怎么老是劝我,就不会叫她来跟我道歉?” 唐蒄说:“没错就不用道歉,我用不着原谅。” 金芍雪停在门口,用唐蒄也能听到的音量说:“尚姐姐说身体不舒服不想动,芳菲和苏太太在草坪上玩秋千呢。爸爸喊你和蒄姐下去,请她写个寿字。” 唐蒄和金萱嘉跟在她后面,走得闲庭信步。金萱嘉解释道:“我爸过寿要请人写寿字,每个宾客都写一个,要写到和年纪一样多的寿字才算十全十美。” “六十个人有什么,六百个人都不怕。”金萱嘉自满地说,“写不全就喊家里做事的人来写,沾福气的事谁不想做?写了还能领赏钱,我看他们求之不得呢。” 金萱嘉回头朝她翻个白眼。看来宋迤没把那些怨言对别人说,金先生对她还是老样子,金萱嘉就更不用说,她要是知道一个字,必定再也不跟唐蒄有联系。 走近了看见宋迤就在那群人里,唐蒄刚想跑,金先生就盯住她,带着得意的声音传过来:“蒄妹妹,你来得正好,我这里就缺个人来给我贺寿,恰见你就来了。” “我说她跑那么急,我没说要你来,是她自己要躲懒,故意骗你。”唐蒄悄悄偷看宋迤,金先生扬起手来指着铺在桌上的红纸,说,“你看看,来写一个?” 站在旁边的金峮熙道:“有什么,我来带着你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