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电话那边说了什么,金萱嘉百无聊赖地甩着妆台上的手绢,笑着说:“我怎么会诓你跟我上贼船呢?我只求你做一件平常小事,不用你汇报给我爸爸。” 对于金萱嘉的家事,显然是比唐蒄先到的宋迤更了解。目前让唐蒄知道太多反倒不好,她索性揽紧唐蒄的腰,侧过头对她说:“等金小姐讲完电话我再放开你。” 话虽这么说,心里还是有点不太适应的。唐蒄自觉没和谁贴在一起这么近过,更何况这家伙徒手掏过别人喉咙,什么酸汤饺子,都怪金萱嘉说得那么绘声绘色。 那东西光泽莹润,看起来价值不菲。看着从宋迤的耳垂上穿过的金丝,唐蒄忽然觉得宋迤这个人更像玉。 正当唐蒄分神间,金萱嘉那边已经讲完了电话。她带着志在必得的表情站起来,示意宋迤松开唐蒄。发觉唐蒄还愣愣地盯着自己,宋迤道:“你看着我干什么?” 宋迤看着她将手伸过来,一偏头躲开了她的手,转向金萱嘉道:“如何,问出什么东西来了吗?” 听她这么说,唐蒄便明白今晚有更多时间要在这不该来的地方浪费掉了。 ◎我改我改◎ 付老板是个典型的生意人,脑壳上扣着一顶瓜皮帽,打扮得比楼里任何一个姑娘都珠光宝气。他点头哈腰地挤开门走进来,满脸堆着讨好的笑,仿佛金萱嘉是他生意兴隆的来源,是活生生降在他面前的活财神。 就像何兰芳回答自己家住在哪里一样熟练,金萱嘉澹然道:“付老板,我二哥近日在你这欠了不少钱吧?” “我们家还没沦落到要赊账的地步,金峮熙上不了高台盘,不代表我们全家都和他一个德行。”金萱嘉高声说,“他在你们这里欠了多少钱,你都一一告诉我。” 账本递到金萱嘉手边的桌上,金萱嘉心不在焉地翻着,问:“这几天金峮熙有跟哪个家里的人打过架吗?” “这么说,他还真敢和别人叫板。”金萱嘉将那账本砰一声用力合上,追问紧随其后,“是本地人吗?” “你当我们家的人是占山为王的土匪,除了走鸡斗狗以外毫无用处?”金萱嘉想将账本扫到他脸上,到底还是忍住了,忍着怒气说,“他和谁打了架,和那个倒霉催的何贵远是什么关系,你都给我当面往清楚了说。” 黄公子,唐蒄想起之前绣烟就跟她提到过这个人。事情经过和绣烟说的大差不差,基本上就是姓黄的要跟姓金的抢绻香,两个人闹得整条街都来看热闹,既为缀景楼打响了名号,又让付老板赚了个盆满钵满。 “这个,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的,是少不了。”付老板没有替黄公子说话的意思,如实说,“但黄公子是没这个心思,他就是有这个胆子,也没这个手段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