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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注意到了秦央被酒淋湿的衣襟,要是不换下就睡容易着凉不说,还会不舒服。再度被委以重任的陶宁:“……”她有些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脸,似乎是想不太明白。莫非她长了一张让人值得信任的脸?不然为什么孟春和崔虹都把不省人事的公主放她手里,一副很是信任的模样。可事已至此,抱着一回生二回熟的心情,陶宁转身,将床上风景收入眼底后,再次僵在原地。秦央躺在床上,双眼微垂,一只手抬起压在额头上,脸颊微红,眸光潋滟。她似醉非醉,似醒非醒。趁人之危不是她会做的事情,可是再找一个腰带蒙眼睛陶宁有些心不甘情不愿了。她心想这应该是瞎的早的弊端了。从前让人念书也只敢让人念内门心法,经史子集,百科杂书,纵使只剩下听觉,她也算知识渊博,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没有少女慕艾的心情,偷看风月话本。相对应的,给她念书的也不会想到给她念风月话本。造成了现在一脸镇定,但手足无措的陶宁。对于这事,她的确一窍不通。等了半天,秦央没能等到人来,她睁眼往床前看去,只见陶宁站在桌前,似乎是要把换下的衣服盯出花。心底生出不满,难不成衣服还能比她好看?秦央说:“这房里已经没有腰带了,你找不到。”本还跟自己本心做争斗的陶宁听了这话,耳根忽然就热了起来,随后心想秦央怎么知道腰带的。秦央说:“我看见了。”听到她的回答声,陶宁才反应过来她已经把心里的疑问说出口了。陶宁语气僵硬的重复:“你看见了?”她不知道秦央途中醒过的事情,还以为自己技术很好,没把睡沉了的秦央弄醒。秦央扯了扯衣襟,不太舒服地皱着眉:“这里弄脏了,黏在我身上了。”喝下去的酒劲终于上脑,秦央只觉得四肢绵软,抿着唇不住去扯衣襟,却因为衣带扯不开又黏了回去,双眸因恼意越发水润。然后泄气一撒手,不肯动了。陶宁:“我来帮你吧。”那没有腰带,自然有没有腰带的换衣办法。秦央安然躺在床上,微微扬起下巴,让那双手伸过来解开外衣系带,只轻轻一抽,衣襟便散开了。看那满脸正经,耳朵却红了的陶宁,秦央指尖勾了勾她衣带,把人让自己身前扯了扯。陶宁按住她的手,轻叹一口气,她想自己要开始习惯了多几层衣服,跟少几层衣服大不一样的公主了。看见陶宁脸上的无奈,秦央唇角微勾,扬起坏事得逞的笑意。华服于她而言是束缚,叫她时刻谨记着身份,一言一行都被人关注着,不能行差踏错。要是不穿了,倒是回归本真,透出本性里的些许恶劣。这不会让陶宁觉得她表里不一,反而多了几分可爱。一次放纵,放纵二次又如何?就当她不是镇国长公主秦央,而是秦央,只是秦央本身而已。意随心动,秦央突然伸手勾住身前人后颈,将人压下,双眸深邃得似乎要将人吸进去。陶宁猝不及防之下后颈被人勾住往下压,要不是及时用胳膊撑住床面,她差点就撞上了秦央,把人压出个好歹。不过两人姿势也差不多了。呼吸几乎交融,温热双唇近在咫尺。第一次与人如此亲密无间,可秦央却没有半分的抗拒,主动用发热的脸去蹭蹭陶宁的脸,寻求那微末的凉意。要不是有陶宁的出现,她还真以为自己天生不近人情,是个冷心肠的人了。手下揽着柔韧细腰,也不知道是不是心脏快要跳到极致了,陶宁现在心情反而平静不少,满心眼只有秦央的脸。温热旖.旎的气息在屋中蔓延,她们都知道屋外有不少侍女随侍,这也无法打消她们心底的冲动。秦央红唇微张:“你离我那么近,你不害怕吗?”陶宁不解:“怕什么?”秦央说:“他们都说我不是什么好人,我就是妖,弄权揽权,意欲窃国的妖,将来会毁了大俞,是要遗臭万年的妖妇。”“公主不是窃国的妖。”垂眸与身下人对视,陶宁心说是勾引我的妖。也不知道秦央有没有把这话听进去,她又说:“他们还说我冷血狠辣,最毒妇人心。”念念叨叨的,秦央把所有的坏话都一一复述,偶尔语气愁闷,添了几分如今年纪该有才朝气。从很久以前开始,这种声音不绝于耳,她不是听不见,也不是百毒不侵,只是没找到能说的人。换做今日之前,她绝对想不到自己还会有抱着人告状的一天,陶宁一一反驳:“这些人都眼瞎,公主心肠最是温软。”很多事情不需要人教,心念一起,想做便做了。陶宁低下头,试探似的碰了碰肖想许久的唇瓣,而后吻住,撬开牙关长驱直入。起初小心翼翼,生怕伤了对方,情起而深,便什么都顾不上了,微微的刺痛反而成了最烈的.春.药。口舌温软,濡湿的声音响在床榻之间,呼吸之间清酒甜香,比之前喝过的任何一种酒都叫人回味无穷,余韵悠长。许久之后,才恋恋不舍地松开,平复喘急的呼吸。额头抵着额头,陶宁说:“公主你胡说,你分明是甜的,我也没有中毒。”所以公主才不是最毒妇人心。这种玩笑还是超出了秦央的接受范围,她气闷地咬了一口她锁骨。陶宁任她动作,眼睛一眨,她故意道:“公主不要咬得太上了,容易被人看见。”顿了顿,秦央故意仰起下巴,在她耳垂下方又咬了一口。咬就咬了,怎么了,本公主是什么很见不得人的存在吗?这一口力道不算轻,陶宁低低抽了口气。听见轻轻的一声嘶,不忍心的松开了口,看了看耳下的红印,用舌头舔了一下。陶宁扶着她后颈,被咬之后倒是不觉得疼,倒是被舔了一口后觉得心头发颤。怎么会有那么可爱的人。不是天生心肠温软,谁愿意扛起这些担子,还因此背负一身骂名。十年饮冰,难凉热血。秦央分明就是个比谁都容易心软的人。在她唇上落下一吻,秦央说:“我字长意。”“长意。”陶宁又叫了一声,“长意。”秦央捏着一缕头发搔了搔她下巴,语气带笑:“直呼公主名讳,犯天家忌讳,你放肆。”陶宁抱紧了人不让她往下滑,又抓住那不住作乱的手往怀里藏:“就算你要罚我,我也是要叫的。”秦央想了想,笑了一声:“好吧,我先治你无罪,我舍不得罚你。”夜间,公主府又下了一场雨,淅淅沥沥雨打芭蕉,夜雨滋润了含羞半拢的花苞,在雨水的滋养下逐渐舒展,绽放花瓣。后半夜时,雨声越来越大,幔帐内仍春情满室,隐约的细语声被雨声压下。躺房梁上的李护卫忽然掏了掏耳朵,满脸迷茫地坐了起来,手上握着没喝完的酒壶。她在雨夜中到处张望,什么都没能发现。后来她又躺了回去,心想一定是我喝醉了,怎么老是觉得听见疑似长公主的声音在低泣。长公主铁骨铮铮,把朝野群臣玩成猴,她从不会哭。也不知过了多久,寝宫内安静下来,幔帐之后也停歇了,一只手伸出,随手扔出一团被单。*最近的云京已经有了盛夏的雏形,较之春日,都穿的越发轻薄飘逸。可这就苦了大理寺官员们。为了彰显大理寺的气派,官服用料方面偏厚重,层层叠叠的黑衣,穿上身之后,气势是有了,但热也是真的热。公房里,忙着找卷宗的主事抹去额头上一把汗,扶着门框歇口气。要不是卷宗不能风吹日晒,主事恨不得把窗门打开通风,好把这满室的陈旧气息散尽。不远处,响起几道不大不小的说话声,主事余光看见陶宁带着人经过,步履匆匆地往外走去。她身后跟着一串人追着跟她说话,身旁还跟着一个穿着淡青衣裙的识青,都大步流星,昂首挺胸的。识青还是有些遗憾没能用上登仙烟,忽然瞥见陶宁颈侧耳下的红痕,她狐疑盯了半天。那道痕迹并不明显,似乎是为了掩盖红痕,陶宁特地在上面敷了一层粉,不靠近了仔细看看不太出来。陶宁正面无表情地吩咐下属,被一旁目光盯着浑身不自在,好不容易人都走了,无可奈何地转头看向她。识青:“少卿大人,你的脖子……”陶宁有点期待她会说出什么。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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