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里糊涂的,徐秋意就被带到了陶宅,宅中风景什么都没看清,她身心俱疲,只知道被人拉着走,让站就站,让坐就坐,吃东西也只吃了两口不再愿意吃。她也是恍惚了,洗完澡后被拉着在阳台前坐了许久都忘了,只知道夜风很凉,身旁的温度很暖,有人不耐其烦地帮她敷眼睛,一切都跟走马灯似的。恍恍惚惚听见陶宁拿着她的手机跟妈妈说:“是的阿姨,秋意现在在我家,是我把她带走的,我家的地址是……”第二天醒来,徐秋意坐在床上打量着陌生的场景,还有些迷茫。她不仅休息得很好,眼睛也不干涩肿胀,好一会,她才反应过来是陶宁给她敷的眼睛。掀被下床,徐秋意打开房门,她本想找陶宁的房间,但没能记住陶宁跟她说自己房间在哪。在房门外站了一会,也没见有人路过,这时听见楼下传来说话的声音,听着有点像陶宁,便顺着楼梯走了下去。楼下,一位职业装成熟美人对佣人说:“宁宁还没醒……啊,我听见她下楼梯的声音了,你准备一下早餐。”佣人应了一声,便去准备早餐了。陶言对着玻璃里了理自己的头发,保证自己还精致貌美光彩照人的形象,满意地点了点头。听脚步声越来越近,她猛地回头:“嗨,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妈妈回来了……”一转头,台阶上穿着睡衣的徐秋意跟她呆滞对视。陶言:“……”徐秋意:“……”陶言汗流浃背了,手足无措了,甚至想跑到门口看门牌号。我没走错吧?这是我家吧?这个是谁啊?认错女儿好尴尬,快来个人救救救救救救救救救救我!第26章 清冷校花狠狠爱陶宁起床后没找着人, 走下楼梯就看见想找的人正坐楼下沙发上跟人畅聊。长发披散,姿态看着稍稍拘谨,是安然无恙, 她对面的人也很眼熟。她穿着偏正式的套裙, 半长头发及肩,散在身后,露出光洁的额头,还化了淡妆。只看脸完全想不到她已经年过四十, 觉得她不过是三十出头的成熟女性,更想不到她就是陶氏掌门人。“秋天的秋, 意境的意, 我说的对吧, 我们宁宁很经常跟我提起你。”陶言闲适坐在沙发上, 双腿偏在一旁,怀里抱着个抱枕。徐秋意显然有些意外, 手指指了指自己:“跟您……提起我?”她不仅意外陶宁经常跟大忙人妈妈提起不过是学生的自己, 也意外旁人听到名字都发抖的陶言是这样随和温柔的人。那感觉真的好不一样, 虎哥那面如死灰的表情还历历在目。陶言:“当然了,最近这段时间只要是视频打电话都会说起你,她还说这次进步都是小徐老师的功劳。”徐秋意莫名涨红了脸, 连忙摆手:“没有没有, 是宁宁她一点就通,我也没做什么。”陶言听她这么说,笑得更加慈祥了:“宁宁猜的果然没错, 你还真的会这样子说。”不知道被陶宁套了什么人设的徐秋意真觉得她也没做很多事情, 教陶宁一点都不困难。她不知道站在陶言的角度上看是什么感受,陶宁有如此大的转变当是开天辟地第一遭, 高兴得她差点在会议桌上站起来说“请各位祝贺我的女儿在本次考试进步三百名!”好歹是忍住了,但因为忽然笑出声被演讲人小心翼翼地询问是他哪里说得很可笑吗?陶宁站在拐角处往下看,聊得尽兴的两人忽然感受到一股视线,都转头看过来。好奇张望的人被逮个正着,嘿嘿一笑,抬手打了个招呼:“早上好?”半小时后,被强行热情拥抱的陶宁终于坐上了饭厅,吃早餐。许久没回家,陶言哪里还管什么食不言的规矩,一顿饭下来就没停过,不是跟陶宁说,就是跟徐秋意说。左边一个,右边一个,脖子和嘴巴忙得不可开交,饭厅里全是陶言说话的声音。说到兴头上她还想扔了筷子当场认干女儿,非说:“我跟秋意真的很投缘,一看见我就很喜欢她,要是我有两个女儿那是多幸福的事情,我能去你家做客吗?”徐秋意被吓了一跳,连忙拒绝,用求助的目光看向陶宁,眼里分明写着:快救救我,阿姨确定早餐喝的是豆浆不是酒吗?陶宁忍俊不禁,忙出手把兴奋过度,以至于满嘴跑火车的陶言拦下来,按在桌前完整吃完这一顿早餐。还安慰徐秋意:“没事的,我妈就是爱屋及乌了点,谁对我好,她就加倍对谁好。”徐秋意真信了这话,陶言已经表现得很明显了。好不容易让人吃好了早餐,送她上楼倒时差睡觉去,两人都松了口气。要安抚一个陶言需要用上阻止十个同时拆家的哈士奇的力气。没见面前,原本徐秋意以为陶言只是生了个跟她长得很像的女儿,后来她发现错了,大错特错。上楼换衣服无意间路过书房,徐秋意发现刚刚被送进房间的陶言不知道什么时候在这刷新了,正坐在书房里举着手机。不知道手机那边的人说了什么,就听一身柔软睡衣的陶言嗤笑一声:“你们南宫都那么爱诬赖人的?我陶家的车出现在皇冠附近,皇冠被查封了就是我陶家的人举报的?南宫家家大业大,没听说过是卖帽子起家的。”“难道你想说那些赌桌荷官黑.拳打手是我陶家的人半夜抬进去,塞进去的?地下室尸体?什么尸体?你们打死了不听话的人还想赖我陶家身上?”“卢小虎是谁我不知道,但我只知道有人犯到我女儿头上了,我家宁宁昨晚上做了一夜的噩梦,吓醒了好几回,我还没找你们算账,你们倒是敢找上门来啦?敢欺负我的人,这笔账我慢慢跟你们算。”“你说的什么什么飞我不认识,我夸过的英年才俊数不胜数,他是为我陶氏做过什么贡献能让我看在情面上放过他吗?没有,没有你哪来的脸跟我说那么多?”“我女儿任性妄为?你开什么玩笑,我辛辛苦苦赚那么多钱不是给我女儿花给你花啊?要么你换个会说话的人跟我对话,要么都滚。”饭桌上随和温柔的陶言对着手机一顿输出,眼睛也没闲着,偶尔看看电脑,一会看看桌上的文件。轻松得像是一边吃零食一边看电视,完全互不打扰。徐秋意快步路过:“……”嗯,不仅是脸,骂人的时候语言系统也是同一套的。换完衣服从另一边下楼,徐秋意觉得自己心情平复了不少,想回家看看。现在时间还早,她妈妈也还没联系她,徐秋意本想主动联系,可打了电话之后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倒是管若琳先发消息给她,让她回家照顾知春,她有事出一趟门,晚上再回去。关若琳最经常说的就是都是一家人,没什么好计较的,总念着徐志宏的好,其实她每一个人的好都念着,怪她生了个记恩不记仇的脾气。心情纷乱中,惴惴不安的徐秋意换了衣服下楼。陶宁等在花园里,昨夜下了一场雨,空气尚且湿润,弥漫着草木清香。徐秋意走过去,刚好撞见一个穿着职业套的年轻女人跟陶宁说了什么,就起身离开。两人在同样的小道相逢,那年轻女人讶异地看了看徐秋意,然后礼貌一笑,侧身经过她走远。徐秋意站定在原地,转身看她背影,总觉得这人看她的眼神是认识她的。陶宁走过来问:“怎么在这站着发呆?”徐秋意回神:“没什么,她也是阿姨的助理吗?”这个她指的就是走过的周彤。陶宁:“以前是,现在不是,现在是我的助理,她刚刚来是送东西的,关于……你爸的那些事,你要看吗?”徐秋意抬眼:“在哪?我要看。”*公安局。关若琳几乎没来过这地方,接到通知后只来得及安抚好小女儿就出发了,一时间找不到陪同的人,她是自己一个人来的。询问其姓名后,关若琳见到了她想见的人,不过是隔着桌子,身边还有两个警官看守着。徐志宏并没有犯很严重的罪,充其量聚众斗殴,身上也有被殴打的伤,监控忠实记录下是卢小虎打出来的。至于限制人身自由这罪名很难成立,双方之间没有更多的实质性证据证明合作关系,包括聊天记录,联系记录,转账关系,一概没有,他还以受害者血缘生父的身份拒绝承认,嘴很硬。仅仅一夜,关若琳又憔悴了许多,眼下黑眼圈深重,她一夜没睡,也想了许多。见到关若琳的徐志宏如获救星,不停朝她求情,让她赶紧劝徐秋意给她朋友递话把他放出去。在这里待了一晚上,他实在受够了这环境,拘留室里卧虎藏龙,全都逮着他欺负,他活生生站了一夜,坐下都不敢,怕一闭眼就挨打。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