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他笑道,“王管家,待你家老爷回来,还望你跑一趟衙门,知会我一声,届时本官再来拜访王老爷。”王管家连声应着,他送县令出门。等王家的大门关上,王管家去了王举人的书房,本该在访友的王举人,这会在书房中对着名家字帖流连赏析。“走了?”王举人问。王管家点头,不过面上表情十分不解。他的困惑,同样是小德子的困惑。远在客栈内的小德子,与王管家露出同款不解的表情,只是王管家不敢问王举人,小德子倒是大着胆子问起了沈初云。“陛下,这县令不去查案,反而去王举人家做什么?王举人明明在家,却谎称出门访友避而不见,这又是为什么?县令不查案也就算了,没见到王举人也就罢了,他还考问了王耀祖的学问又是做什么?难不成是奴才看走了眼,这县令也是个趋炎附势之人,眼看着王举人势大,借此攀附过去?”沈初云让影卫先退下,一转头发现小德子眼巴巴的看着她,她转而问周宓:“阿宓可知道缘故?”周宓自然是知道的,所以她笑着对小德子道:“县令这是去试探了,王举人见不见他都不重要,县令要紧的是去见一见那王耀祖。”王举人的书房内,王举人问了管家县令来了之后的所有事,并且让王管家一点一滴的说仔细。王管家不敢有隐瞒的都说了,还说:“那县令果然是泥腿子出身的乡巴佬,次等老茶都喝得有滋有味,实在是没见过世面。”王举人脸色一变:“谁让你给他次等茶的?”“老爷放心,他喝不出来是次等茶,还夸了是好茶呢。”王管家洋洋自得,“老爷,这县令实在是目中无人,合该给他一点教训。”“你这个蠢货。”王举人拿起砚台砸向他,王管家不敢躲开,身上被泼了大片墨渍,还有胸口被砚台砸得生疼。王管家颇有些委屈的问:“老爷,小人不明白。”“蠢货蠢货!他出身是清贫,可多年求学,为官三载,赴宴无数,你怎么会蠢到觉得他分不出好茶劣茶?若真是好茶,他何必格外点出来?我王家摆在那里的好东西数不胜数,那茶盏都是有价无市的宝贝,他单单夸了茶,你还分不清好赖话?你再说他见了我耀祖儿,我儿出口成章,言语条理清晰,善用词句,岂是懵懂孩童能做出来的事?”王举人有些坐不住了,但想了想自己背后的大人物,他又安心了一点。“我儿果真聪慧,不过是个瞎眼婆子,坏了我儿前程可不妙了。你去库房钦点一下,选些好东西,明天随我去县令家中走一趟。”“是,老爷。”王管家还是不懂,不过他都已经挨打了,也不敢再多嘴,赶紧借机离开,跑出去解了衣服一看,胸口青紫一片。第二天王举人和王管家去了县令家中,却被告知县令不在家。“今日休沐,县令大人何故不在家?”门房阴阳怪气的说:“听闻王老爷访友归期不定,难不成我家大人就没个能访一访的友人?”王管家一听这话气急,正要发作,却被王举人一个手势拦了下来,他笑着说:“是极是极,倒是我唐突了,贸然上门与大人错过了,不过这些东西都带来了,还望大人收下一些薄礼。”“不敢,大人不在家,我们这等下人怎么敢胡乱收东西。待大人回来了,见我擅自做主接了这薄礼,大人岂不是要扒了小子的皮?”王举人没了办法,只好带着王管家回去。一路上王管家气得骂骂咧咧嘟嘟囔囔,王举人听得烦心,对他一通大骂,出了气以后才继续坐着轿子慢慢悠悠的回家。可是刚刚到王家大门外,里面跑出来一个小厮,看到了老爷的轿子,急忙扑了过去。“老爷,方才衙门来人,将少爷给带走了。”王举人和王管家一听,顿时变了脸色。轿子来不及落地,便被催促着调转方向赶紧去衙门。说好三日后再审,所以今天没有升堂,只是把人给抓来了。那王耀祖进了大牢也不慌不忙,一个自幼跟在举人父亲身边见过大世面的人,他知道自己父亲的权势,也知道那不是一个小小县令能撼动的,所以他即便是下了大牢,也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甚至还对捕快们趾高气昂起来,“给本公子换个好些的牢房,这地方太脏了。”“来了这里,你还想有好地方?”刘捕头冷笑着,“小少爷,您还是老老实实在这里待着吧。”牢门锁上了,这里黑漆漆的,阴暗潮湿让人难以见到一丝光亮,外面的一点动静传进来都是莫大的声响,渐渐地王耀祖感到害怕了。开始呼喊着要见县令,要见自己的爹,要见娘亲祖母。可是刘捕头把着刀坐在外面看守着,即便是师爷来了,也被他以大人有令为由给劝了回去。师爷见不到王耀祖,只好灰溜溜的出去见王举人,被王举人骂了一顿以后,他又去找县令。却得知县令又去了雲天观。县令一步步爬上去,到了高处以后,居高临下看着下面半山腰的凉亭,从这里滚下去年轻的壮小伙子也是非死即伤。“来人,扶着本官下去。”县令恐高,站了这么一小会已经小腿打摆子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