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椹抵着剑锋的喉结微动,黑眸幽深,眼底隐有一抹暗色。
他目光犹如实质,落在李禅秀沾湿的眉眼,寸寸轻移,到脸颊,薄唇,露出大片皮肤的领口,再到同样没有拢紧的衣摆,直到隐没在水中的小腿。
李禅秀犹如被他目光寸寸触碰,不觉轻颤。他终于反应过来,急忙收了剑,想将衣服拢紧些。可本就湿透的衣服,用力再拢,反倒更贴着皮肤,在来人眼底落下纤薄的线条。
李禅秀被看得脊背爬上战栗,想说“你先出去一下”,可不待他开口,裴椹先上前一步,仍凝望着他,拢住了他握剑的手。
“你……”李禅秀触及他到掌心的热意,如被猛兽追赶的小动物,敏锐感觉到狩猎者的危险气息。
他试图收回手,下一刻,却先被对方拿走剑。他僵硬站立,被拢进怀中。
“殿下之前说等我练好口诀,就答应。”裴椹捏住他的下颌,额头与他轻抵。
“这大半年,我每天都按殿下说的做了,殿下什么时候能履行当初的承诺?”他鼻尖轻蹭,薄唇也近乎贴在李禅秀唇边。
李禅秀心跳剧烈,攥紧手中湿衣的衣角,声音发紧:“我……”
“就今日如何?”裴椹黑眸定定看着他,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暗哑,一点点抽走他手中湿衣。
李禅秀心如擂鼓,本能的危机感令他想躲避,可足下仿佛生了根,完全无法挪动。他微仰着脸,眼中映着烛光,似在轻轻晃动,如他心智一般。
“殿下不喜欢我吗?”裴椹沙哑的声音在他耳边蛊惑,一点点抽走湿衣,“不想和我在一起吗?”
“我却很想和殿下在一起,彻底在一起。每天都想,想得发疼……”
他低头吻着李禅秀的耳朵和脸颊,气息如火,一遍遍低哑呢喃。
李禅秀耳朵滚烫,简直想紧紧捂住。疼?什么疼?想得心疼还是……
忽然,裴椹将他抱起,大步走向外间的床。李禅秀骤然心慌,紧紧抓着他的手臂道:“不、不行,万一被人……”
“这里都是我的守兵,他们不会随意靠近。”裴椹低头,安抚地吻了吻。
李禅秀望进他深黑的眸底,被蛊惑般,抗拒的手指渐渐松开。是的,他也想……要对方。快一年没有相聚,尽管有金雕时常送信,但信中的只言片语,又怎能抵过心中思念?
何况为了不通信过于频繁,让人觉得奇怪,他们很多时候都压抑思念。
他也很想裴椹,想永远永远得到对方,哪怕他其实……还有有点怕。
李禅秀松开的五指渐渐又蜷紧,直到天旋地转,忽然被按在被褥间,他咬咬牙,环住裴椹的脖颈,支起身:“你、你先练口诀。”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