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话没说完,就见燕王妃眼睛一红,先拿手绢抹起了眼泪。
燕王一见,连忙又哄:“可是我刚才唬脸吓到你了?唉,为夫错了,但你下次也别揪我耳朵行不行?”
燕王妃却擦擦眼泪,喜极而泣道:“不,我是替夫君你高兴,这么多年了,你总算……”
这些年来,燕王妃跟着燕王,同样没少被人笑话,说她嫁了燕王这个庸人,夫妻俩都只能靠儿子。
靠儿子也没什么不好,依燕王妃说,笑话她的人还没有裴椹这样厉害的儿子可依靠呢。
但丈夫的苦闷,她同样看在眼里,尤其在洛阳那些年。虽然后来裴椹想办法把他们送到金陵,让他们远离了那些,但燕王依旧闲散在家,每日只能吟吟诗、作作画,仍是别人眼中虎父犬子。
如今丈夫终于被重用,虽说只是太子殿下任命的长安令,但好歹是有实职的官。万一以后太子真得了天下,这就是实打实的京官。
燕王妃知道丈夫这些年来的憋闷,听闻这个消息,怎能不替丈夫高兴。
燕王不禁也环住妻子,好一番感慨。
回过神后,他又道:“对了,小殿下还说,太子殿下可能还要重用咱们棹儿,快叫人去通知棹儿,让他去一趟国子学。另外此事多亏小殿下,我得写信跟俭之说一声,让他也好好谢谢小殿下。”
燕王妃擦干眼泪,忙道:“应当的,应当的。”
派人去通知裴棹后,夫妻俩一道去书房。
燕王妃研墨,燕王展开纸,思忖了一下,终于落笔。
燕王妃看着他写了一会儿,又继续研墨,道:“没想到椹儿与小殿下关系竟好到这种程度,不仅重用你,连棹儿也要重用。”
燕王捋捋须,道:“说不定也是太子殿下听闻我有才能。”
燕王妃一笑,没戳破他,又接着道:“现在长安不少士族都想托关系、找门路,对了,听说还有不少人想往宫里送女儿。唉,幸亏咱们有椹儿的路子,不然咱们家可没有女儿。”
燕王妃这话不算假,虽说如今天下未定,长安不少士族还在观望,但也有想先押宝的。
不说李禅秀,就连李玹的主意,都有人在打。毕竟李玹如今还不到四十,看着又俊美无俦,比实际年龄还年轻几分。尤其对方还只有一个儿子,万一送进去的人将来生下儿子,一切还都不好说。
虽李玹如今还大业未成,但真等成了事,还轮得到他们?况且昔年高祖刘邦起事时,还都四十八了呢。
至于打李禅秀主意的,也好理解,李禅秀如今毕竟跟着李玹一起打天下,身边拥随众多,李玹也看重他。就算以后李玹万一再有孩子,也未必能越过他。
何况李玹被关这么多年,如今又清心寡欲地信佛,谁知道还有没有世俗想法?这么一想,还是小殿下更保险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