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禅秀心中却一紧,生怕被看出什么,忙否认:“不是,是……可能是寒毒又要发作了,有点不舒服。”
说完,他差点咬了一下舌尖,心中暗暗懊悔。
便是真要找理由遮掩,也不该找这个,无端又让父亲担心。
果然,李玹一听,沉凝看他片刻,忽然挥挥手,让人不必再准备马。
“既然不舒服,今日还是不要跑马了。”李玹温声说。
想了想,又道:“况且你今天刚回来,先前应该也跑了半天马,还是休息一下比较好。至于寒毒,为父已经派人去西羌寻孙神医,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有消息。”
他语气温和,用握着佛珠的手轻抚了抚李禅秀的发顶,衣袖间弥散浅淡的檀香味。
是李禅秀从小到大就一直闻,且熟悉的味道。
他忍不住依恋地蹭了蹭父亲的掌心,像小时候一样,回过神后,又忍不住羞赧。
李玹失笑,牵着他的手,如他小时候那般,送他去休息。
李禅秀在床上躺下,可想起之前厅中议事,心中又莫名不踏实,忽然抓住李玹的衣袖。
李玹正要离开,察觉后,转头正对上他犹豫神情,不由笑问:“还有什么事?”
李禅秀想了想,终是咬牙道:“父亲,方才他们提议和裴椹联姻,你、你如何打算?”
问完,他有些不安看向李玹。
父亲不会也觉得这个提议好吧?
李玹闻言,神情中的笑意忽然淡了些,低头认真看他。
李禅秀莫名头皮一紧,偏偏这时,他格外镇定,一双清秀眼眸努力和父亲对视。
李玹忽然一笑,抬手揉了揉他的头,道:“你怕什么?为父还能吃了你不成?”
李禅秀:“欸?”我怕了吗?不是,父亲怎么看出来的?
李玹像又猜到他的疑惑,干脆在床边坐下,笑着解释:“你越不想被看出担心和害怕,就越会装镇定,故意和我目光对视,自小如此。”
李禅秀:“……”这就是知子莫若父吗?
他赶紧把心中那些不能言说的,自己都还没弄清楚的心思,又藏得更深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