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裴二薄唇便又微弯起来,见地上的泥已经和好,他又道:“沈姑娘,你去歇着吧,剩下的我来做就行。”
李禅秀不会砌炕,看一眼头顶太阳,同意道:“那你忙,我先去做饭。”
裴二脸不由微红,点头说“好”。
他干活,沈姑娘去做饭,感觉他们更像夫妻了。
这么一想,裴二愈发有干劲,打算今天就把火炕砌好。
他也确实能干,最终,别人两天才能砌好的炕,他竟然真的一天就砌好了,中途只吃了顿饭。
天近傍晚,房间内昏暗,已经点上灯。
看着墙边新砌好的火炕,裴二直起腰欣赏,心中满是成就感。
新砌的火炕有之前的床两个大,他特意砌得大一些,听说烧热后能暖一天,两个人在上打滚都不怕掉下……
不知想到什么,他耳根忽然微红,一个人干咳一声。
炕砌好了,第一件事自然是让李禅秀来看看。想到这,他忙转身出去,脚步都比平常轻快。
刚到院中,看见之前被搬出来的破木床,忽然又僵住,想起另一件事——
现在卧房有炕,家里又还有一张破木床,那他以后岂不得和沈姑娘分床睡,没理由再一起睡了?
裴二脸色微变,看着木床,又看向正在院中绕着木床踱步的金雕,目光沉凝。
卧房已经没位置了,而这张破木床,大概率会被放进偏屋。
几乎可以想见,以后他会和这只蠢雕一样,住在偏屋,和雕作伴……
忽然,他一把抓住踱步路过的金雕。金雕受惊,立刻扑腾鸣叫起来。
李禅秀在厨房,忽然听到外面金雕“惨烈”鸣叫,接着又听到什么“咔嚓”断裂的声音,以为出了什么事,顿时连勺子都没来得及放下,就赶紧出去看情况。
刚到门口,看见院中情况,他顿时愣住。
裴二不知为何,狼狈摔倒在地,金雕正踩着他头顶,扑腾跳飞到别处。而裴二身后,或者说身下,是床梁已经断裂的木板床。
李禅秀握着勺子怔愣,回神后忙上前扶起裴二,问:“怎么回事?”
裴二捂着腰,眉心紧皱,好像摔得不轻,说:“我也不知为何,刚才走到这,金雕忽然飞起来啄我,我没注意摔倒……”
说到这,他抿了抿唇,黑眸微闪,语气轻了些道:“不小心把床压坏了。”
“……啊,怎么如此?”李禅秀惊讶,语气也微微困惑。
之前两个人睡都没坏的床,怎么被一个人就压坏了?而且金雕跟他们都熟悉了,为什么忽然啄裴二?
想到这,他疑惑看向金雕。
金雕正歪头理被弄乱的羽毛,可能是察觉他看过来,立刻抬起头,睁着一双无辜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