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完,他转头看向李禅秀。
两人都没说话,只心照不宣地点点头。
原本他们打算等攻山时,趁乱从西寨走,张虎也会在那接应。但现在情况有变,西寨走不了,只能走陆骘的密道。
临别前,裴二到底还是抓住李禅秀的手,目光顿了顿。
李禅秀也转身,望向他。
裴二低声:“山下应该还有士兵,到了山下,你与他们待一处,不要远离,等我回去。”
李禅秀注视他,深深点头。
裴二渐渐松开手,察觉到他指尖快从掌心滑走时,忍不住忽然又攥紧,可还是迟了一步,只握住微凉的空气。
李禅秀没察觉,点头说:“我先走了。”
裴二也点点头,在他转身后,深吸一口气,心中涌起一股不可名状的失落。
该离开的人都进入密道后,宣平缓缓关上石门。
两人一同走到院中,陆骘坐在轮椅上等他们。
宣平缓缓呼出一口气,对他道:“都离开了,大哥。”
陆骘点点头,看向一直没什么表情的裴二,忽而叹道:“现在整个东寨应该都被宋万千的人围住了,感谢裴公子愿意留下,跟我们共渡难关。”
裴二瞥他一眼,没有说话。
不是他愿意留下,而是密道绕路太远,他也从密道离开的话,等下了山,再上山,太耽搁时间。不如留在寨中,与来攻寨的李千夫长他们里应外合,这样能更快拿下山寨。
陆骘见他不说话,沉默了一会儿,又道:“既然现在大家同舟共济,不知能不能冒昧问一下,裴公子在军中的身份是……”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眼前这个人,不像普通人。
裴二忽然也看向他,不答反问:“我也有件事很想知道,陆公子之前说冒犯了我妻子,不知……是何等程度的冒犯?”
说着,他握了握手中刚配的刀,面无表情。
陆骘一僵,忽然剧烈咳嗽起来。
宣平一时也忘了刚才伤感,赶忙解释:“裴郎君,千万别误会,昨晚沈姑娘只是帮我大哥治伤,虽然治伤时我大哥难免需要脱衣,但你看刚才沈姑娘帮阿福治伤时,阿福也脱衣服了,我大哥还不到那程度呢。”
陆骘:“……”
裴二松开刀柄,暗忖,看来胡郎中没骗他。
但这种程度就想以身相许,着实想得有些美。
裴二又看他们一眼,大步离开道:“我去看看西寨的攻打情况。”
他走后,陆骘终于止了咳。
想到自己竟当着别人夫君的面,说要对人负责,这辈子没丢过这种脸,他不由狠狠瞪宣平一眼,道:“你出的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