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虽然营中一天只供两餐,但今天情况特殊,上午刚参加过大比的士兵饿得快,总不好叫人下午饿着比。
裴二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走出校场围栏。目光与等候在旁的李禅秀对上时,他不觉停了脚步,定定望着对方。
李禅秀朝他露出一个会心的笑,道:“先回去,我帮你上些药,把伤包扎一下。”
裴二眸中藏着亮光,局促地点头,抿着的唇角不觉又扬起。
一行人拥着他,欢呼着往伤兵营去。
后方,被搀扶走下场的蒋百夫长脸上青肿,眼神却阴狠看向裴二背影。
正扶着他的徐洪忙讨好道:“百夫长何必气馁?那小子不过是走运,巧合赢了一场,等下午比试骑射,他定不如您。”
“呵,还用你说?”蒋百夫长一把推开他和牛峰,一瘸一拐走到校场边的一根横木坐下。
徐、牛二人不敢大意,连忙跟上。
蒋百夫长面色阴沉,见四周无人了,才压低声音,对二人道:“即便如此,也不可大意,射靶不好动手脚,就罢了,最后一场必须要赢。”
这样连赢后面两场,大比的最终第一名,仍会是他。
“您的意思是……”
徐、牛二人对视一眼,很快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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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兵营。
张河因伤口没长好,不能乱动,没能去校场,见众人终于热热闹闹回来,忍不住急问:“怎么样?到底怎么样?赢了吗?”
张虎哈哈大笑,一拍弟弟的后脑勺,道:“你看大家伙这么高兴,就知道裴二肯定是赢了。”
张河眼睛顿时一亮,高兴道:“果真如此?我见陈青一会儿笑,一会儿又苦着脸,还以为……”
“陈青?他押了蒋百夫长赢,还押了五十钱,哈哈哈!”
众人爆发出一阵大笑,只有陈青一脸苦相。
李禅秀也被笑声感染,微弯着唇角,帮裴二上药。
“下午的骑射,你有把握吗?”他边帮裴二破皮的位置涂药,边问。
裴二忍着刺痛,点了点头。
李禅秀:“今天有风,恐怕会影响射靶的准度,不过没关系,第三场……”
话说到一半,他忽然顿住,看向四周。
一个年轻伤兵对上他的视线,忽然眼神有些闪躲。
裴二察觉他的异样,抬头问:“发么了?”
“没什么。”李禅秀朝他笑了笑,心中却想:陈青今天在校场外说的那番话没错,蒋百夫长知道裴二伤的位置,恐怕是伤兵营里有他的耳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