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倾的声音越来越轻,庄越感觉他温暖的指肚在眼皮上轻触,声音很轻的道:“困了?” “没,我在想事情。”谈起正事,庄越终于正经起来,坐起身胳膊撑着地,一腿曲着,一腿半盘着。 这会儿各地正在鬼物作祟,各仙门之中的人,稍微能干些的都去充当救火队员,抽调这部分人手,不合适。 这部分确实不是沈倾所擅长的,他不是听不进去意见的人,“你的意思是?” 庄越说着,颇有几分骄傲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若论调查仙门遗址,再没有比我们上善若水更擅长的了!” 这可是现代刑侦节目跟电视剧,破案的不二法门。 “嘿嘿。”庄越就跟被夸了一般,得意又不好意思地用手指蹭蹭鼻尖,“不过呢,你说从笔者跟他的亲友入手,也是个办法,只是在这个打听的人选上,要做做文章。” 正羲宗坐落的城市,地形十分有趣,因宗门在中央被护城河围绕,好似个一环一样,整个城区是绕着正羲宗来修建的。 尤其酒头上了年岁后,亲手做的绿竹酒越来越少,没有几分面子,很难从这个老头手里把新酒抠出来。 俞开玠说想要见见徒弟的朋友,沈倾就以给师父送酒的名义,携着庄越一块去了。 俞开玠真的给庄越准备了见面礼,还是挺贵重的那种,接过来的时候,庄越的手都在抖。 这回心态就不一样了,庄越那叫一个心虚和尴尬。俞开玠严厉些还好,偏偏这么慈和可亲,让庄越内心满是拐走对方宝贝徒弟的罪恶感和歉疚感。 见他战战兢兢,坐都只敢半个屁股侧坐在椅子上,俞开玠还当是小朋友见了他,觉得太过拘束。 俞掌门哪是觉得上次沈倾说的不清楚,纯粹只是提起一个庄越熟悉的领域的话题,让他不那么紧张而已。 他如今是统管着史记室里除了执事跟施艺外所有的编撰以及助手们,对修真史书的整理进展和全书完成度了若指掌。 “即使有意义的事,我正羲宗义不容辞,尽管让你那些人手来吧,只要是不涉及宗门独有典籍的部分,你们都可以抄录。”俞开玠开明的说。 庄越大喜,起身深深的一礼,“前辈深明大义,晚辈深感敬佩。” 庄越苦笑,“多谢俞前辈关心,事到如今我也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虽然说是迫不得已,才入了明光宫,每日过得如覆薄冰。当初皮前辈也说有办法让我脱身,可毕竟明光待我恩同再造,师父更是传我功法,视如己出。我不愿辜负师门,舍弃师父,脱身而去,更不忍背叛这份深厚的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