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富裕家庭,谁知道人家家里是个什么情况,打交道还麻烦,不如直接掏钱,住在商铺后院的空房间。 玉石古董店里倒是有间小厨房,平时给老板伙计和下人们做饭,厨师的手艺一般,曲掌柜不敢让两位仙门弟子吃他的手艺,就去镇上的酒楼叫了个席面。 庄越和沈倾就起身,俩人向着后院正南的房间走去,一进了房间,沈倾眼中就闪过一道懊悔,失策了。 “曲老板,这是你的房间?”这时庄越似乎也发现了问题,他都有些不敢去看沈倾,“你,你院子里难道只有这一个能住人的地方?” 曲老板搓着手,脸上带笑,说:“这是我们店里最好的一间房。”等他弄明白庄越和沈倾的意思,就为难的说:“其他的房间,是伙计住的。”无论从哪方面来讲,条件都不合适。 去老板家里,免不得要跟他的家眷碰面,俩人现在都一身男装,难免再遇上别的烦恼。 这地方一天都不能多呆,沈倾暗暗决定尽快把东西准备好,早走一天是一天。 曲老板是本地人,经营的又是玉石古董,人脉广。这也是沈倾,特意挑选一家有资本的店铺,借住的原因之一。 庄越换了干净的衣服,头发还湿漉漉的没干,他也没梳就那么披散着,残余的水洇在背上,湿了一小片。 沈倾走过去站在庄越的身后,庄越不知道他要做什么,疑惑的扭头看了一眼。 “哇,你怎么办到的?”庄越惊奇的摸摸头发,他已经不记得醉倒在温泉那一次,沈倾抱着他用过同样的法术了。 庄越用手指抓顺了头发,松松的挽起来,反正晚上也不出门了,他就懒得再弄精细。 “是水靠。”沈倾说,“渔民下海穿的一种衣服,便于在水中活动。用鱼皮、鲨鱼的皮做成,只有在临海的地方才有的卖。” 他看沈倾坐在那里不动,就有些奇怪:“你不洗澡吗?我让伙计给换了新的热水。” 幸好庄越没用他开口,主动抱着换下的衣服出去了,说是要洗。 不过,沈倾知道这只是表面上的原因,他不适应私密场合有第二人在场,庄越似乎总在迁就他,照顾他的习惯。 过了一会儿,庄越回来了,用欣喜的口吻说:“曲老板说,马夫的老婆可以帮我们洗衣服,我把你的衣服也拿过去吧。” 庄越出去一趟又回来,天色彻底的黑了下来,屋子里点了灯,两个人面面相觑,互相故意漠视的问题,不得不被摆上来面对。 这跟去南淩那回不一样,没有专门用来练功的矮榻,书房里连张躺椅也没有,只有硬邦邦的座椅。 若是执拗的坚持分开睡,想来沈倾又要趁他睡着的时候,把床让给他,自己跑到外边用练剑或者打坐度过一晚了。 可这一次,庄越觉得没那么好解决了,无论什么理由,也说不过去。 沈倾黝黑的眼睛凝视了庄越一会儿,挪开视线说:“不必这么辛苦,这张床很宽,足够两个人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