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宿幼枝道:“怎会,都是抬举之言,平王世子不必当真。” 平王世子闻言立刻讪讪道:“不不,我这点墨水还是算了、算了……” “以往都是能看到临王的,今日怎不见?” “我那日瞧见过他,全没了以往模样,死气沉沉,哪还像个年轻人,莫教心哀矣。” 平王世子似乎有些尴尬,但走之前想了想,还是委婉地与宿幼枝道:“宿公子想来未见过他,他最近嗯……心情不好,不是有意……避着点、避着点也挺好。” 为什么。 谢翊唤他两声,见宿幼枝看过来,才道:“世人言过且罢,你莫放在心上。” 谢翊折扇转得唰唰响,吃了几块点心,瞧见楼阁上可远望,便寻他一块去。 两人沿着溪流往前,来到阁楼登上高处,越过绿荫远眺,可见悠然湖水如美人栖身,于盛世都城中恬静舒雅,着实美极。 忘却忧思,宿幼枝才想起自己来到皇城后,竟没好好欣赏过。 别处瞧不见的美景,宿幼枝难得手痒,想书画一幅,若与兄长看过,他定也会喜欢的。 宿幼枝回身,有人捧了东西递到他面前,他正要接过,看到那双手,却突然顿住,缓慢抬头,着墨的瞳孔颤了颤。 还是那个人。 宿幼枝将落定的视线艰难挪开,不知勾过的嘴角是否真正弯起,他听自己平静言语,如同第一次遇见:“多谢公子,敢问公子尊名?” 宿幼枝站在旁边,想说什么,喉咙却堵住似地,指尖扣住宣纸,已没了任何书画的心思。 宿幼枝转身离开,手中纸笔沉重,他视线低垂,落下的长睫遮住眸子。 小王爷开口说:“盛延辞。” “原是临王殿下, 宿氏幼枝,失礼了。” “宿幼枝。” “殿下?” 谢翊对盛延辞拱手道:“不知殿下在这里清静, 是我等打扰了。” 谢翊心有余悸, 方才见到两人凑到一块,他头皮都要炸开了:“小王爷居然真的在。” 作什么画! 宿幼枝与自己说。 谢翊是想离开了, 但方遇见小王爷, 这会儿便要走,未免太急切,只得再忍耐些。 宿幼枝原本随意一扫,待看到封页文字, 顿时精神。 他着急翻过,瞧见喻呈凛还站在那, 不由羞赧:“让喻世子见笑,宿某确实心喜。” 宫宴? 姑母的确有提及,但他未有表态前应当不会往外说,喻世子是从哪听闻的? “那喻某便等着。” 宿幼枝问谢翊:“他什么意思,真要招揽兄长?” 得了孤本,想到阁楼上的人,宿幼枝也坐不下去了,叫上谢二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