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延辞埋着头,任阿又发泄,想看看他如何,又不想教阿又不悦,便不出声,只将人抱得更紧。 又何顾这点点。 原本那点侥幸在看到清山郎君的手稿后彻底破灭。 少年时的那点期待被彻底湮灭,宿幼枝心里苦。 也不能只他一个人苦。 再或者他亲自拿给他,亲眼看着谢二崩溃的样子一定很有趣。 就这么办。 宿幼枝轻快了不少,转头看到盛延辞小狗似地巴巴瞧他,伸手又胡噜了他头顶一把,胡完一僵。 一时得意忘形顺了手。 宿幼枝装成若无其事地模样收回手,瞥盛延辞:“那素衣公子是何人?” 可他当时是如何说的,唯一留下的东西? 书生是清山郎君吧。 普通友人何有那般真情实意的,有时还不如他们这些看客多些情绪。 杨侍卫想了想道:“他们是江湖人。” 杨一想到那清山郎君的画本内容,顿觉头皮发麻,可又不能不说,只好隐晦道:“清山郎君曾是江湖侠客,那素衣公子便是那会儿结识的。” 清山郎君居然是江湖人! 然后呢然后呢。 杨一去看殿下,可惜他们殿下全部心思都落在阿又姑娘身上,哪里知晓他的为难。 不得已,杨一硬着头皮斟酌着用词:“清山郎君有个画本,记录了他的江湖生活,那素衣公子……便是他其中一位友人。” 宿幼枝微愣。 他怎么觉得杨一在说《江湖十艺》是清山郎君的亲身经历? 盛延辞也看着他。 宿幼枝有不好的预感。 话说到这个份上。 做侍卫也不容易的。 杨一拒绝不得,干脆破罐子破摔,光棍道:“就是张少侠。” “……” 等等。 张少侠……和谁? 不是。 骗人的吧。 宿幼枝突然听到了自己少年梦轻轻碎掉的声音。 呜呜呜。 简直比被小王爷抱回临王府时还伤心。 越说越离谱。 再多的实在说不出口。 出得门来时只觉逃出生天,狠狠抹了把汗。 杨一瞪过去:“我要休沐,之后由你当差!” “……玩笑话罢了。”杨一心很累,瞬间怂下,只希望阿又姑娘不会太难过,不然他们殿下可怎么办呀。 这到底是什么灾难。 宿幼枝与盛延辞挨坐许久,神情凝重。 最后还是宿幼枝推他一下:“你来。” 盛延辞拿过那叠纸张,最上面就是杨一整理过最重要的信息。 “怎么?” 盛延辞也小声回:“不确定, 再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