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与小王爷惯来的气派不符。 小王爷就寝时不喜旁侧有人,但门外也总要有侍卫防备。 夜黑雨疾,要安寝的时辰,宿幼枝忍不住想他这副偷偷摸摸的样子是要干什么。 算了算了,他早便没了里面。 却什么都听不到。 也不是没挨近过,他知小王爷入眠后乖巧,但也不会静谧得毫无声息叭。 没来得及躲,刚背过身,紧闭的房门突然被打开,熟悉的气息逼近,他不由顿住。 盛延辞声音很轻。 宿幼枝转过身,瞧见小王爷身上里衣,干笑道:“阿又可是……扰了殿下清梦?” 宿幼枝禁不住想自己是不是动作还是重了些,可他平日里于褥上辗转也没能吵醒人,怎今儿觉这般浅。 那他今晚也不要非缠着人了吧,回去好了…… 宿幼枝往后退,盛延辞却像是才惊醒过来,一步跨来抱住他,抱得很紧。 没有阿又在身边,他焦炙得若火中煎熬,辗转反侧,只能裹着阿又用过的薄毯缓解相思。 他做梦也不敢想阿又还会在他离开后来寻,就这么于转侧不安时出现在他眼前。 怎能这般美好。 “阿又……” 宿幼枝挣了下没挣开,觉得小王爷此时的样子怪怪的,下意识摸他额头,有些烫,但不过分,应当不是伤了寒。 盛延辞声音里含着几分脆弱:“我……可能是病了。” 宿幼枝问:“殿下哪里不舒服?” 盛延辞不愿阿又离开,低低哀声道:“阿又陪陪我,好不好?” 他没得人分析,想着先稳住小王爷,悬在身侧的手犹犹豫豫地落在盛延辞背上,带着他往屋内去:“那……殿下先进去,免得着寒?” 不晓得小王爷是不是他吵醒的,不若看到人入眠再走。 让做什么便做什么,宿幼枝按他在床上躺下,也只顿了顿后躺好,漆黑眸子于暗中透着几分盈亮,随着阿又转动。 宿幼枝坐在踏脚上,伸手去盖盛延辞眼睛。 但没过多会儿,盛延辞又睁眼看过来。 宿幼枝皱眉:“殿下,你要就寝了。” 宿幼枝欲言又止。 但……他为什么要来遭这份罪? 他趴在盛延辞身侧,不知不觉清浅了呼吸。 阿又…… 眸光缱绻,缠在阿又身上,化成了甜人的蜜糖。 阿又…… 不要因我难过。 屋外雨声密密,房内暖意绒绒。 他告诉自己。 不可以太贪心。 将他的模样融入骨血。 到时,哪怕痛着,他也快乐。 皇兄曾说喜爱一个人的愉悦言语不可述,他当时鄙夷,如今只道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