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花满楼内大厅中央一处高高的台子, 有几个妖艳的歌妓在上面弹着古筝古琴,琴声悠扬。两边的红木楼梯延伸至二楼,连在一起, 地上铺着朱红的地毯, 大厅里有几十张红木圆桌。飞檐斗拱, 十分宽宏,墙壁上挂着几百个大红色的灯笼,满室的大红色, 映着烛火昏黄,坐在这里的人们也是非富即贵,无比奢华, 纸醉金迷。司徒云昭一身月白常服, 懒洋洋地倚靠着,手里拿着一块红豆糕在吃, 慢悠悠地, 俊美的脸庞, 很是矜贵优雅。望月砂探头探脑地看了看台上, 又看了看司徒云昭, 笑着, “刚认识你的时候, 看你那么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 没想到居然爱吃这么甜的东西。”司徒云昭漫不经心地应着,“嗯。”司徒云昭不喜好喝酒,也没有任何特别的嗜好,爱吃甜的食物可能是她唯一可以算作偏好的了, 她会控制自己,不去特别喜欢什么, 只有司徒清潇,可以算作一个例外。望月砂一向话多,嘴一刻不停,“你也不怕在这会被别人认出来。”司徒云昭挑眉,“那又如何?”望月砂凑近过去,压低声音,笑嘻嘻地,“前些日子你才把陆子淮逛花满楼的事情抖搂出来,如今倒好,你自己也跑来花满楼玩。哼哼。”司徒云昭这才抬起眼来,斜她一眼,“也不知道是谁,本王不来,便扒着本王的门框,赖在本王门口不走。”“是是是,是我。但你来了t可不亏,”望月砂挤眉弄眼,眼神示意那边台子上,“一会儿就能见到澜衣姑娘了,可是个大美人儿。”“没兴趣。一会儿早点回去,本王还有事。”望月砂连忙嬉皮笑脸地应和,“是,是,是,我知道,平南王日理万机,就陪我一会儿。”场上的灯烛暗了下来,花满楼穿红戴粉,满身脂粉的当家老鸨香妈妈走了出来,香妈妈清了清嗓子,细声细气,“各位大人,公子们,晚上好啊。”下面打招呼的声音此起彼伏。香妈妈挥着红粉手绢,笑声如银铃响,“相信各位也听说了,咱们花满楼新来的花魁姑娘,澜衣小姐,是我们花满楼新的活招牌,今晚就让各位看看我们澜衣姑娘。”“老早就听说了,香妈妈,香妈妈,快别卖关子了,赶快让我们见识见识。”一个衣着光鲜的年轻公子叫道,其他人也跟着附和。下面的起哄声一浪高过一浪。表面看起来再年轻,光鲜,富贵的官宦子弟,年轻公子,到了这里,那点小心思,也是相差无几的。香妈妈笑声更响了些,“张公子,看你这猴急的样儿,银票可要先准备好哦。大家别急别急啊,澜衣姑娘马上就来,总要给人家姑娘一点准备的时间吧。”司徒云昭淡然看着,虽然见得多了,但仍旧有些受不了这样的气氛,她撑着额角,看着热闹。片刻后,烛光暗了下来,只有台上的光亮着,一个脸上遮着面纱的女子步态轻盈,缓缓从翡翠屏风后面走了出来,女子身着罗裙,外罩一层薄薄的透明纱衣,杏眼水眸,只是露出半张脸,便知是个美人儿。台下越发兴奋,下面的男子女子看得眼睛都直了,也包括望月砂。但也有不少人不满地起哄,要她摘下脸上的面纱。望月砂直直地看着台上的女子,张着嘴巴,口水都快从嘴角流出来了。司徒云昭依旧撑着额头,眼里没有一丝波澜。她懒懒地斜望月砂一眼,“看来这花魁姑娘从没露过面儿,你如何认识的?”望月砂回过神来,“啊——不是在这里,是前几日,追查完景王和清风山庄的事情,我急着来给你送信,我到了都城,在都城里,偶然遇到了澜衣姑娘,经过我多方打听,才得知原来她是花满楼新来的花魁。”望月砂托着下巴,看着台上,“看,不愧是花魁,澜衣姑娘是不是很美?”司徒云昭耸了耸肩,不置可否。这么多年,无论什么样的女子都入不了她的眼。女子轻移莲步,坐到了一张古琴前面,她素手轻抚,美妙的旋律从琴上流淌开来。一个女子,有美貌并不稀奇,但若是既有美貌又有才艺,魅力便会加分不少,更上一层楼,也会更加吸引人。看台下人的反应便知道了。望月砂一脸痴迷,两眼直放光。不过这里的人,大多都没有那样的心思去欣赏她的琴艺。一曲终了,台下的掌声经久不息,间或有众人的调笑声,还嚷嚷着让她摘下面纱。台上的女子轻笑一声,声音也勾人,“各位难道不知道,犹抱琵琶半遮面,才是最吸引人的么?”没想到,还是个有个性的。台下惊呼调侃更甚,香妈妈适时出现,她拍拍手,“哈哈,各位大人,公子,女公子,澜衣姑娘的表演欣赏过了,各位可还满意?”台下附和着,“哈哈哈哈,满意满意!!”“好,好,下面说正经的呢,我们澜衣姑娘,今年十九岁,是我们花满楼的头牌花魁,从来都是卖艺不卖身,今日,就在此拍卖澜衣姑娘的初1夜,价高者得,谁能获得这个为澜衣姑娘开1苞的机会呢?”香妈妈挤眉弄眼,银铃般的笑声又响了起来,台下的惊呼掌声笑声一浪高过一浪,表演终于在今夜到达了高1潮。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