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南王拦天拦地,为何要拦别人成亲?大公主二公主都已成亲,她不是什么都没说么?莫说拉帮结派,这无论男子女子,终归都要成亲,她如何去拦?”陆子淮笑了笑,“那可说不准,平南王自己都未成亲,这都城中暗地里爱慕平南王的儿郎不知有多少,只是,都畏惧她不敢言。”其实他的那些朋友,常言的女子并非公主或是哪家的大小姐,而是平南王。也许是因她身在朝堂,常常能见到的缘由,他们说她如此花容月貌却权倾天下,一些比他年纪小些的弱冠少年甚至都掩盖不住脸上的倾慕之情。陆太傅轻嗤,“呵,她对此才无兴趣,她的心思全然只放在如何谋逆篡位上了!”逆贼反臣本该是人人喊打,可偏巧司徒云昭一副美人相,特别一双勾魂摄魄的多情桃花眼,倒叫那些贪恋她美色的男子恨不起来。不过,大抵是因为那些人置身事外,才能如此,若身在朝堂,平南王近前,只会觉得她的手段强硬咄咄逼人。陆子淮不由得有些好笑,陆太傅又细细叮嘱,“陛下此次,将最宠爱的公主都许配给了你,想必也有太子的缘由在其中,如今我们与太子便是一条船上的人了,你要好好辅佐太子,你可明白?”“父亲放心,儿子明白。”元月初三。按例要在皇都发粮三天,城郊的一处朝市旁搭起了棚子,这里虽是城郊,不及皇都中心繁华,却也是朝市酒馆一应俱全,山野竹林间也是行人如织,络绎不绝,四处洋溢着新岁的气氛。棚中放着百袋米粮,军士们站做一排分发米粮,赵王站在其中,面上带着笑,显得平易近人,老百姓排着队领取米粮,生活富足,新岁喜庆,朝廷发粮,国泰民安也不过如此,男女老少,人人皆面有喜意,此处更是热闹了起来。朝堂纷争对大多普通百姓来说,并不重要,他们只相信亲眼见到的,亲手拿到的,亲身体会到的。于是队列中便有些人交头接耳起来,“听说来的这位是皇长子赵王,他自捐了二十石粮食出来呢,果然看着甚是和善啊。”“嗯。听说身上还有军功呢。又会打仗又亲民,若是他做太子也不错。”一人反驳,“别胡说。太子只是年纪尚小,他是温宁公主的亲弟弟,温宁公主蕙质兰心,太子长大之后,定然也是不错的。”一个老者摇摇头,“只是可怜了诸王太子和公主,要活在平南王的魔爪之中,如履薄冰。”另一人也是义愤填膺,“先平南王如此贤德忠君,高风亮节,平南王却未继承一点!”“实在是狼子野心的奸佞小人!”又响起了一阵小小的附和声。米棚数丈之外的地方,负手站着一个女子,淡然看着眼前。山瑾紧握着手,“这帮刁民!吃了主上的粮米,还不念主上的好,哪有这样的道理?!”司徒云昭不以为意,当朝堂中有人置喙她时,她能轻飘飘地下令叫人“割了他的舌头”,却不会去在意百姓之言,他们,本来就有评论的权利,前朝有皇帝控制百姓言论,一时间民不聊生,人人自危,在她看来,那非明君所为。只是,其实——,也不是全然不在意。就像那日陈都尉对她所言这番话时,还是有一丝在t意和委屈的,只是这对她来说,并不重要。有一个紫衣女子双臂抱剑,突然出现在队列之外,“那大家可知,每年元月初三发放粮米,平南王都自捐百石粮食出来,你们现在所领的米粮,有近乎一半都来自平南王府,谁若是觉得平南王非贤明之人,大可以不领米粮,自请离去。”第20章 辅佐方才一旁忍住不敢出声的人如今也有了底气一般,跟着道,“不错!平南王兴修水利,定学制,做的好事何止这些,又有谁知道?”“呵,当日若非平南王相拦,我大齐的公主又要被送去和亲,二公主又哪如今日这般能找到中意的驸马,生活美满?说句难听的,若非平南王与先平南王,大齐早叫那万俟一族的铁骑踏平了都说不准呢!”几个年轻的男女后生先后出言,一看便是读书人,“也不好好思量今日的富足安乐是谁带给你们的!尽是愚忠!不可救药!”方才义愤填膺的人们支支吾吾,无法再多言,不多时,队列又恢复了井然。司徒云昭笑了笑,心头有一丝一点的暖意,不过这些并不会在她心里掀起什么波澜,本想离去,一转头,却在左边不远处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她心重重一颤。司徒清潇看着眼前,平日里眉间的清冷都缓和了一些,不像自己,看遍什么都只剩了淡然,司徒云昭想着,有些闪了神。不过,还是不受控制地走了过去,“温宁公主安好,你我还真是有缘。”司徒清潇一身白衣,在这郊野之地也一样清丽脱俗,如仙子出尘,她面色无波,轻声,“平南王安好。”“这乡野之地荒凉,公主怎么来了?”在司徒云昭心里,她应当永远高高在上,不需要知晓民间疾苦,不需要见遍众生百态,所有的事,都应当由皇帝和他们前朝之臣来承担。眼前的景象,尚且算国泰民安,司徒清潇眉目间柔和,司徒云昭忍不住轻笑,“公主真是良善,不像本王毫无感觉。”司徒清潇柔了柔语气,“你总是口是心非,明明总在为民谋福祉,不是么?”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