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醉口中发出惊呼:“啊——”“这么重要的事,不得换个地方‘审讯’?”沈念将人往上掂了掂,“嗯?”沈醉双手紧紧缠绕在她肩背,水蛇一样挂在她身上。沈念转身,带着人返回主卧。这次“审讯”花了很大力气,检察官在床上躺了一整夜,第二天哑着嗓子上班还差点迟到。……莫槐来接沈念去机场。“那边都安排好了,下飞机之后就可以直接过去。”沈念淡淡“嗯”了一声。莫槐一边翻着手机,一边偷偷观察她表情。顿了顿,她开口:“沈总的助理昨天晚上跟我要你的行程表……”她欲言又止,沈念朝她看过去。莫槐一咬牙:“我说是临时提前过去,行程表得过两天才能弄出来。”沈念颔首。莫槐松了口气,又吩咐前面司机开车。沈念窝在座位上,阖着双眼闭目养神。不知道为什么,莫槐就是觉得她没有睡着,甚至注意力比往常还紧绷。到了机场,她带上口罩和墨镜前往安检。“沈醉那边……”突然,沈念侧头与她说话。莫槐打了一个激灵,转头朝她看去。沈念声音没什么情绪起伏,仿佛只是在交代什么无关紧要的事情:“以后我自己会找机会解释,不要暴露我之后的安排。”莫槐连忙点头:“我知道。”沈念轻笑一声,听着绝不是什么喜悦的情绪。她问:“她对澄月渗透到什么地步了?”“咳。”莫槐轻咳一声。随即,她摇摇头:“沈总很尊重你,虽然这两年重要资源大都是她那边提供,但除了打听行踪,她没有干涉过澄月内部事务。”沈念别开脸。“……”莫槐绕到她面前,“你不信?”“不是。”沈念表情全藏在伪装之下,莫槐也无法看清。她将口罩往上提了提,没有继续话题,只是淡淡说了句“走吧”,便自顾自前往入口。莫槐松了口气,提起行李小碎步追赶上去。绕了一大段路,经过两次转机,当天夜里,沈念在离A市并不算远的Y城下机。莫槐坐她隔壁,知道她一整天没吃什么东西,刚出了机场就急匆匆要安排晚餐。“不用。”沈念婉拒。她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是夜里八点,并不算太晚。“和那边联系了么?直接去医院。”莫槐五官都皱成一团:“你不吃点填填肚子?”沈念摇头。她早已经不是几年前那个初出茅庐的学生,车内气压很低,司机直接更改导航路线,连莫槐都不敢忤逆。赶到医院已经是9点多,她按照地址寻找病房位置,在走廊上遇到刚打算出去抽烟的姜树白。“……”姜树白愣怔一下。沈念淡淡瞥他一眼,脚步都没听,径直越过他往前走。“诶!等等!”姜树白回神,将人喊住。沈念驻足。姜树白咳了咳:“你奶奶已经睡了。”他抓了抓头发:“你咋这么晚?明早再过来吧。”沈念似乎完全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继续往前走。但她很快停了下来,看向身旁莫槐,压低声音:“你到下面等我。”莫槐:“他不是说病人已经……”“我去看一眼。”沈念又道,“看完就下去。”“行。”莫槐深吸一口气,医院古怪的消毒水味充斥她鼻腔。她转身,顺手带走了一旁的姜树白。安静的走廊上,沈念放轻了脚步声。这个点对于探病而言确实有些晚,住院区非常安静,只能看到惨白的光从一扇扇半开的房门挤出,铺成一片静默的地毯。透过一扇扇半开的房门,她看到里面或卧或坐的病号。世人的痛苦总是各异,每个人在不同的困境中苦苦挣扎。所以,当她走到尽头单人病房区域,悄无声息打开门,借着走廊灯光打量病床上那位老太太时,她竟生出些违和的不真实感——老太太满头银丝,双手交叠放在胸口,睡得非常安详。她身上没有伤口,也没有那些复杂的续命医疗装置,看起来就像个在家中正常入睡的老人家。一开始,沈念觉得那张脸是陌生的。毕竟,她对到沈家之前的事没有任何印象,甚至,她对自己在沈家的童年也是模糊不清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慢慢地,她又从那张脸上看出些许亲切感。某些零碎的梦境一点一点清晰,病床上的人好似站了起来。在一间有些熟悉的农家小院中,她端着碗追在沈念身后,哄着前头的小姑娘吃饭。被压抑很久的饥饿感这才泛起,又急又痛,烧灼着沈念肠胃。“叮铃铃——”突然,口袋里的手机蓦地响起。沈念猛然回神,掏出手机,手比脑快按了挂断。她愣怔间,沈醉的消息提示框跳动起来。【?】【不方便接电话么?】沈念解锁了屏幕。【嗯。】顿了顿,她又编辑:【等我回酒店打给你。】A市,公寓客厅。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