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体贴转移阵地,不轻不重咬了一口她耳垂。趁着沈醉还清醒,她提起之前一件事。“报告单上怎么说?”“嗯?”沈醉往日清亮的眸子里满是水雾。沈念耐心提醒:“之前出门,回来后做的全套检查。”“嗯。”沈醉回神,轻轻点头,“结果很好,没什么,问题。”“真的?”沈念惊喜瞪大眼睛。想了想,她又问:“医生怎么说?后续还需不需要继续抽血给你做药引?”“医生……”沈醉声音已经弱得几乎听不清。她抬手抹去脸上水珠,往沈念肩膀一靠,随后便懒洋洋闭上眼睛。“……你自己去问。”“……”沈念不知道她是真困还是装的,但毕竟刚才确实是自己把人吃干抹净,她也不舍得继续逼问。于是,她叹了口气,小心翼翼将沈醉被濡湿的长发拨到身后。清理完已经是夜里两点左右,一沾上床,沈念便搂着人沉沉睡去。第二天。她醒得比沈醉早,逮到刚上班的医生询问情况。医生扶了扶眼镜:“这件事我之前已经跟小姐说过,现在她已经被你标记,你们多增加些相处时间比任何药物都管用。”“增加相处时间?”沈念若有所思。“A大离家里也不算远。”医生观察她神色,“您不如每天晚上回来住?”沈念蹙眉。医生又说:“回来住难道不比在学校宿舍好?而且你们晚上结伴出去走走,加速脱敏,对小姐身体健康也有好处。”沈念深吸一口气:“……我夜里也有课。”“那就上完课再回来呗。”沈念摇摇头:“……那太晚了,不合适吧?”听到这话,医生瞪大眼睛。她问:“你昨晚几点回来的?那时候怎么不说晚?”沈念僵硬扯了扯唇角,没有再接话。她承认,所有理由都是借口,她内心深处就是排斥回到沈宅,回到这个充斥着痛苦回忆的地方。虽说现在每周也是只在校住宿四、五天,总比真搬回来要强。医生大概也看出来,低下头在病历本上写写划划:“……当然,这些只是建议,要怎么做还是要看你和小姐商议。”沈念点点头,转身回到房间。今天早上没课,她原本打算陪沈醉吃过早饭再走。可和医生聊过之后,沈念彻底打消留下的念头。她回房间收拾东西时吵醒了沈醉,晨起慵懒的沈家明珠靠着床头看她慌乱忙碌。“不再睡会么?”沈念头都不敢回。“每天都在睡,已经睡倦了。”沈醉声音低沉醇厚。她撩了一下头发:“这么急着赶回去?”沈念拉起背包拉链:“……嗯。”沈醉:“早上有课。”“……”沈念不想说谎,闭了闭眼吐出一个含糊借口,“有点事。”“我让刘司机送你回去。”沈醉没多问,语气淡淡道,“路上小心。”沈念转头看她,“不用了”三个字分明已经含在舌尖。可一对上沈醉那双沉静眸子,她又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点点头,从鼻子中挤出来一声“嗯”。沈醉唇角微弯,眼睛里闪着跃动的期许。沈念整颗心都软了,走上前,用唇瓣轻轻碰她额角。清晨仿若从这个浅吻才拉开序幕,窗外久候的清风鸟鸣终于有了存在的意义,“叽叽喳喳”闯入,和屋内揉乱的床褥撞了个满怀。虽然暂时逃避过去,但沈念并没有停止思考这个问题。面对医生时她可以选择装傻,但如果有一天沈醉自己提起,她却不能再随便糊弄过去。夜里独自睡在宿舍上铺时,她想了很多理由,甚至燃起一股直接答应沈醉搬到小楼住的冲动,可终究还是自己一个人消化掉所有情绪,盯着学校苍白的天花板一直到眼皮重得睁不开才阖目入睡。可奇怪的是,她等待的事情一直没有发生。接下来两周,她和沈醉联系的频率并没有减少,沈醉却没有主动提起这事。甚至在沈念小心试探时,她都有意无意避开了话题,只丢下一句“不急”。沈念往往长舒一口气,附和着“嗯”一声,便算事情揭过。在这样充实的校园生活中,沈念等来了另一个人的消息。某天她刚结束健身,累得坐在地上休息喘气时,恰好刷到陶笛发的一条朋友圈。照片上是被一个锁起来的大门,配文只有四个字——欺人太甚。沈念直觉发生了什么,打电话过去问,听到陶笛带着哭腔的控诉。“我,我的歌录到一半,公司不让我使用录音室了!”沈念蹙眉:“他们凭什么这么对你?”“有个姐姐告诉我,是,是总监特意交代的。”陶笛原本还想忍着,可听着沈念声音眼泪却控制不住越流越多:“总监说,我,我怎么都红不了,不,呜呜,不让我浪费公司的设备。”“别哭。”沈念温声安慰。想了想,她又说:“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过去帮你找那位总监聊一聊。”之前柳茹说得没错,是她让陶笛和米娜彻底撕破脸皮。可沈念并不后悔,她不清楚上辈子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可陶笛没能保住自己的作品是事实。这也成为她后来扎在心底的难以拔除的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