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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坝村摸过来的盗匪就让这阵风雪刮的东倒西歪,马儿都不听使唤,四条腿陷进半人高的积雪里动弹不了。焦姑母和她儿子被赶在前面开路,冻的四肢僵硬,趴在雪里起不来,匪首一边抽鞭子一边狠骂。不小的动静顺着风向飘进狼群的耳朵,它们立刻警觉的站起来,头狼发出示警。“嗷呜——”嚎声传进村里,原本已经睡下的虞归晚倏地睁开眼,一把掀开床帐,捞起衣服穿上。幼儿也急忙起来,“怎么了?”“有盗匪,”不同情况下狼嚎也不同,别人听不出,她却能。抓起弓箭和刺刀,她回身亲一口幼儿,抵着额头说道,“穿好衣裳,不管外面发生都不要出屋,等我回来。”幼儿惊跳的心奇迹般稳下来,摁住她的后颈,“你要小心,别受伤。”“好。”她打开屋门出去。廖姑也已经穿好棉衣从厢房跑出来,还提着弓箭。“师傅!”“嗯,你留下,护好家里的人。”幼儿身边总要有个人她才能放心。廖姑点点头,把丫头婆子全叫去正屋,锁上大门。经过上次盗匪进村,杜氏都怕了,坐立不安,幼儿既要担心已经出去的虞归晚,又要宽慰母亲。角楼上火把大亮,睡熟的外村村民用棉被裹住孩子跑进内村,确定没有人在外面了虞归晚才下令关门。这扇门用的都是极厚的木板,七八个成人合力才能抬起来一块,外面还包着铁皮,就算是千斤以上的大锤子也不能轻易破开。盗匪还没有摸到村口大门,就已经被狼群劫断退路,赶羊似的赶到空地,胯/下马匹不安的踏着积雪。这股盗匪足有三四十人,个个都是亡命徒,手上沾的人命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凡是他们到过的村庄皆成焦土,在燕州府出动军队剿杀他们之前,他们就一路逃窜到庶州,想在北地招兵买马再立山寨。焦姑母只告诉匪首南柏舍有女人有粮食,却没有提村子有围墙,更没说狼群。不是她突然良心发现,而是心思歹毒,只想把盗匪引来南柏舍,最好是能如小坝村那样,也放一把火给烧了,她心里才痛快呢!匪首发现不对头,立即让手下冲狼群砍杀,“不过几只畜生,给老子宰了!”狼群警惕得很,找不到合适偷袭的机会,它们就不会靠近,只徘徊在边缘,呲牙发出威胁的低吼。惹得匪首更加恼火,恶狠的目光一转,锁住缩成一团的焦姑母母子俩,“先把这两个宰了,丢出去把狼引过来!”“是!”手下磨刀霍霍,目露凶光。焦姑母被儿子推一把,“杀她!杀她!是她把你们带过来的,不关我的事啊!”盗匪哪里管这些,大当家的让他两个都杀,那就是都杀,他举刀先劈了焦姑母,再从后一刀砍向试图逃跑的小儿子。两人连呼救都没喊出来就没了命,血很快染红雪地。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血腥味让狼群躁动起来,嚎叫声更急切,野兽的凶性到达顶峰。冰箭破风而来,匪首慌忙卧身躲过,但他身后的手下可就没有这么好运了,直接一箭穿喉。这支冰箭更像是一道命令,告诉狼群可以行动了。凶性被血腥味激发出来的野兽高高跃起,利爪专往盗匪的马匹抓,被抓瞎双眼的马发起狂,将盗匪甩下来,没躲开的只能被马蹄踏碎胸骨。墙头的火光照过去,一片片的血红。没经历过这种事的雇工面色惨白,但他们没有退缩,全都握紧手中棍棒。因为他们知道,如果不能扛过今夜,担不起守卫村庄的任务,他们明天就得走人,以后就不可能再吃到香喷喷的大包子和肉汤,家里人也要跟着自己饿肚子,所以他们不能躲,就算害怕也不能退,南柏舍村民能做到的,他们也能!对这些人的表现,虞归晚还算满意,没杀过人不要紧,可以慢慢教,前提是胆量可以,不能看到血腥的场面就吓的腿软,甚至尿裤子。将手指抵在唇边,她打了个呼哨,让狼群将盗匪感到围墙下。嗜血的冷光在她眼底闪过,她甩开马鞭,道:“全部抓活的,吊在村口示警,看以后谁还敢打南柏舍的主意。”早就手痒的村民大声叫好,举起弓箭,数十支冰箭朝盗匪射去,避开了要害,只将盗匪射下马。匪首再厉害,也挡不住这么多箭,很快就受了伤,从马上跌落,在雪地滚了几圈,狼狈不堪。大门启开,十几个妇人低身抱住马脖子,迎着凛冽的风雪疾驰杀出,手中的长鞭破开寒风,缠住匪首的脖子将他拖拽到马前,立刻就有另一妇人举起两臂长的冰刺钉住他的两只手掌,他越挣扎疼的就越厉害。紧接着又从门后跑出一队人马,身量矮小,是村里的孩子。他们跟着廖姑训练,已经能独自进山猎野兽,上次村子进盗匪,他们也能拎起棍棒护卫家园。虞姑娘说了要见人血才算有胆量,以后才能像廖姑一样带商队出关,他们不惧怕杀坏人,这些祸害百姓的盗匪就该杀!“绝对不能放过这些来打劫村子的人!咱们四五个围他们一个,抓活的!”孩子们杀气冲天,像小狼崽子死的嗷嗷叫着往上冲。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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