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段时间他算是看明白了,一个能把人算计得不知道自己被算计了的女人,娶回去那都不是灾难,那是天灾!
不行,这天灾可不能落他头上。
“需要我去解释一下么?”周崇柯很是积极。
虞秋秋轻飘飘地瞥了他一眼:“你不去看陈御史么?”
还用空操心这个?
周崇柯:“!!!”
突然想起正事。
是了,陈老头还在等着他呢!
那姓褚的刚把陈老头给吓晕过去,也不知虞秋秋是怎么做到的,把褚晏给拖了进来,后续倒是省得褚晏再去东查西查坏事了。
他得把握住机会。
这救命恩人他得去当啊,毕竟,陈老头退下来,若是推荐他的话,他的胜算会大许多。
周崇柯火急火燎地走了。
娶虞秋秋他是敬谢不敏,但是和其狼狈为奸他还是很乐意的。
陈御史最后被抬下船的时候,整个人看起来都有点糊涂了,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船、船上有个掉了头的脏东西……”
褚晏路过,正心情不好呢,无意间听见,一个眼刀就杀了过去:你才是脏东西!
……
画船评比大会过后,虞青山又接连搞了好几场大型的娱乐活动,相扑、蹴鞠、赛马……与往年一到了冬季就准备猫冬不同,今年的京城百姓倒是着实过了个热闹的冬天。
而借着此前鼓动的大兴土木,以及后续的几场盛事,京城的雇用量激增,从临州涌来的难民基本都有了去处,剩下的那些老弱病残,则交由了寺庙集中救助施粥。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虽然这得来的差事随着潮水退去可能并不长久,但好歹给了流离失所的难民们一个喘口气的机会,不至于穷途末路,更是避免了一场有可能因为人群大量聚集、伤患得不到及时救治而引发的瘟疫。
在难民问题基本解决之后,虞青山又在朝上将自己的这段时间收到的献银以及给人题字赚的银钱全数捐献,用于临州震后的灾区重建,除此之外,他自己还又另添了好几万两的私房钱进去。
虞青山这般这大剌剌地上交自己的“受贿”钱,一下子把准备参他中饱私囊的官员给整懵了。
这是能说的???
关键他自己捐也就罢了,他偏还要说得慷慨激昂义正言辞,鼓动在场的所有官员一同捐钱,话里外话都在说着不捐不是人。
众官员:“……”
这人淋了雨,是誓要把所有人的伞都给撕烂啊!
报复心也忒重了点!
最后的结果就是,准备对虞青山群起而攻之的人没攻击成,反而还被倒扒了一层皮……
众人欲哭无泪,你说这这这……这找谁说理去?
那姓虞的奸相之名背了半辈子,死到临头却站上道德至高地了,这你敢信?
然而,当他们以为这已经够无耻了的时候,事实却证明,虞青山还能更无耻!
各种歌颂虞青山功德的文章诗篇如雪花般飘往了全国各地。
“好家伙,这他自己写的吧,要不要脸,谁拍马屁还编顺口溜!”
“真是就显出他来了,这朝中就他一个大活人了是吧,还劳苦功高,不就安置了次难民么,也好意思吹成这样?”
……
朝中其他官员看得是骂骂咧咧,然而这却丝毫影响不了赞誉虞青山的诗篇有增无减。
而这直白得不得了的赞誉之词,虞青山本人看了都有点脸红。
这这这……这多不好意思。
虞青山摸了摸自己的脸,说着不好意思,却是笑得合不拢嘴。
只是,这数量实在太多,传播得也实在太广了些,虞青山高兴之余又有些不安。
陛下本就多疑,这几年更是对他连翻打压,削权之心几乎已是昭然若揭。
这次安置难民,户部掐着钱袋子不松口,说是国库亏空,拿不出银钱,可实际上,再如何亏空,哪能真一点儿也没有,八成背后是有皇上的授意。
如今差事他办得还算周全,但皇上也只是不咸不淡地跟他说了一句辛苦,并没有多高兴。
虞青山揉着眉心,叹了口气。
这般高调虽非他意,但到底已是覆水难收,陛下会不会……
“唉——,也不知是福是祸。”
虞青山叹息着。
“爹爹叹什么气呢?”
背后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虞青山一跳,回头一看,当即便抬手轻轻敲了一下虞秋秋的脑袋,佯怒道:“你这丫头,走路不出声,你仔细把你爹给吓出个好歹来。”
他可是听说,那陈御史不知怎的在船上受了惊吓,回去之后没过几日就中了风,现在已经下不了床了。
看看,前车之鉴在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