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芸反手关门落锁，一面还在狼狈地抽气落泪，一面眼睛紧紧盯着满脸讶异的女儿。
冯毓玥习惯了戴耳机听歌看书，压根没注意客厅的争执吵闹，此刻一回身看见母亲如修罗般的模样，有点害怕。
“妈？”
“你如果还想要我这个妈活着，”秦时芸恨声说：“就只有两条路。”
她索性把丈夫给予的所有压力都发泄在女儿身上，毫无半点周转委婉。
“第一，要么你立刻找个靠谱老公，一年内和他订婚结婚，我可以不跟过去生活，但这个老公必须有背景有钱，你明白吗？”
冯毓玥放下手里的书，笑容不太自然：“爸又怎么刺激你了？”
“不要管那个畜生白眼狼叫爸！”秦时芸吼道：“他算个什么东西，有点破钱了不起是吧，现在满大街哪个不比他有钱！”
冯毓玥愣在原地，第无数次看见她这副歇斯底里的样子，无声地深呼吸着控制自己不要发抖。
“第二，如果你找不到如意郎君，我们就必须把冯毓珞彻底赶走，不管用什么法子！！”
秦时芸已经在想所有能杀了这冤孽的法子，下毒、致幻药、绑走、毒打警告。
无论用什么办法，她都要彻底料理这个祸害！！
冯毓玥完全没有进入她的情绪里，而是说：“妈妈，我才二十出头，还在读大学。”
“我在你这个年纪都已经把孩子生下来了！！”秦时芸露出疯狂的神色：“对，你要是遇到什么赌王的儿子，房地产大佬的少爷，你可以先想法子怀上他的孩子，名分的事情咱们慢慢再讨……”
冯毓玥原本有很多事还在犹豫考虑，此刻见母亲疯狂如此，突然能狠下心做决定。
她最喜欢的那辆车，她爱不释手的包包，以及她在小姐妹面前的骄傲劲儿，那些现在都不重要了。
“妈，我打算把我那辆车卖了。”
秦时芸快速点头，强迫自己跟着冷静下来。
“好，很好，非常好，我们现在要表现得可怜一点，实在不行先搬出去，但是房子不能太差……”
冯毓玥说：“然后开个面包店。”
秦时芸不耐烦道：“开什么都随便你，但你打算怎么处理男人的事情？”
这一幕同样转播到了柯丁面前，系统和他都屏住了呼吸。
比起此刻任务对象疯狂增长的破防值，她和柯丁都更在意冯毓玥的回答。
冯毓玥虽然只沉默了四五秒，但体感像是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她看着母亲血红的眼睛，还有对方脸上花掉的妆，未干的泪痕，狰狞又绝望的神色，明白自己绝不要成为这样的人。
所以，她还是做出了犹豫许久但唯一愿意遵循的答案。
“我不想关心男人，我只关心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