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一众受邀过来商讨大事的家主顿时面色一沉。
然而这条谏言是陆晨提出的,而且还是赌上一切的力推,哪怕满朝文武全部反对,能起到的作用也相当有限。
“仙路渺茫啊……”
哪怕勋贵垄断了灵石的供应,威胁小商户不准参加工部的投标,靠着石炭的平替,朝廷完全可以撑到召到新矿藏的时候。
陆晨抬头看去,顿时看到不知为何身着便服的姜承婉正俏生生的站在门口处,面带询问之色地看着他。
更不用说水泥不仅能修桥铺路,还能盖房子,修建城池,加固城房等,改变原本大兴土木的现状。
俗话说夺人钱财如杀人父母,陆晨接连砍掉他们的主要进项,他们也在眼睁睁地看着家族逐渐衰落中对陆晨恨之入骨。
“颜阁老求见。”
……………
这一年来,柴红玉几乎跟他形影不离,无论是吃饭的时候,还是睡觉的时候,都一直守候在一旁。
就在京畿之地的世家豪族以及勋贵齐聚一堂,共商要事的时候。
女帝手握禁军,背靠圣境,又有三位誓死效忠的归一境强者效力,本身还是数次悟道突破帝王之道的绝世人杰,她要是铁了心想做什么,除非其他圣境的圣王同时举旗讨伐,不然根本阻止不了。
短短一年时间,他们就已经到了要吃老本的地步。
体察民情?
但直到现在,他们还是没有动手,连小动作都很少见,这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就在这时——
姜承婉摆了摆手,轻声道:“陆卿不必多礼。”
与此同时,陆晨在朝廷上公然提议,诸如灵石、铁、秘银等涉及国家安全的重要矿藏全部收归国有,从此不再允许民间挖掘,进一步加强朝廷对天下的掌控。
思索间,他下意识地转过头,瞥了门外的柴红玉一眼。
想通这一点,陆晨顿时重重叹息一声。
“陆卿。”
最终的结果,自然是该用暗中收集到的把柄算旧账的算旧账,该罢黜的罢黜,该降职的降职,乞骸骨的直接走流程让其告老还乡。
他们的根本利益损失,已经大到了无法承受的地步。
日子愈发难过。
这次事件结束后,陆晨的权势再次得到指数级加强。
甚至就连如厕的时候也一样……
现在?
沉默了片刻,赵国公长孙成轻咳一声,缓缓说道:“燕国公说的有道理,在座的各位,无不深受陆贼之害,想必都清楚,此贼不除,我等与国同休的功勋之家最后会是什么下场。”
门外突然出现一道倩影。
“相信各位都不想成为家族的罪人吧?”
而这个世界上,能够被归一境强者心甘情愿充当护卫保护的人,除了他以外,就只有女帝了。
然而,文臣集团可以躲避陆晨的锋芒,但是勋戚豪族世家却不行。
现在的朝局,即便是他这种才接触政治不是很久的小白都看得出来,要是让他再这么“胡闹”下去,被不断挤压生存空间的老牌势力可就要彻底凉凉了。
“都被逼到这个份上了,那些人还不动手么……”
刚处理完公务的陆晨负着手,走到窗边,仰起头,极目远眺,看着不远处的逐渐阴沉下来的天色,似乎预感到了什么一般,眉头逐渐皱了起来。
“谢陛下。”
而就在众人达成一致的瞬间——
洞虚境几乎算得上是行走于世间的最高战力。
文臣靠不住,直到现在,朝堂还是只有陆晨一方的声音,派系之争什么的,在永初朝几乎看不到,陆晨要做什么,也没人阻止得了。
虽说暴风雨前总是异常平静,但这平静也太久了一点。
偌大的朝廷,无论是文臣还是武将,亦或者是勋戚,各方势力几乎都有一半人站出来反对。
这笔庞大的开支逐渐砍掉,毫无疑问已经让他们伤筋动骨,而陆晨在工部搞的新制度,使得朝廷剩余的灵材需求,也不一定会落到他们头上。
而无论他们处境如何艰难,女帝都没有丝毫站在他们这边的意思,一直坚定无比地支持陆晨提出的各种谏言,不断往天工司砸钱,整个内帑的海量财富,几乎都由陆晨自由支配。
世家豪族赖以为生的资源垄断,也已经不断被打破。
整个中洲的归一境强者,屈指可数,几乎都是大世家的老祖宗、十大宗门的掌宗,或者最顶尖势力的供奉,即便是朝廷,在永初朝之前,大多数时候也只有镇守八方的柱国大将军是归一境。
要想动他,至少要三个归一境以上的强者才有希望,而且还要找好时机,毕竟顾思妙时不时就会回京,而符嬅更是行踪不定,谁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在京,什么时候外出执行任务,要是一个不好,刚好撞上,那就芭比q了。
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呢喃了一句,他的眼中悄然闪过一抹无奈之色。
姜承婉习惯性地拨弄了一下耳畔的秀发。
这条谏言刚一提出,立马招来无数口诛笔伐。
在这种马上就要下班的时机?
再一次沉默许久后,邢国公夏侯昌终于站了出来,沉声道:“联手吧,大家也都别藏着掖着了,把各自的底牌都掏出来,用尽一切手段,不惜一切代价除去此贼,事成之后,虽可能会有一定反噬,但各家勠力同心,总能扛下来。”
“果然是柴红玉给他们的压力太大了么……”
“朕想出宫,体察一下民情,看看如今京畿之地的民生情况,陆卿要是得空的话,不妨和朕同去。”
你丫是故意的吧.
陆晨在心底暗自吐槽,倒也没有拒绝。
这一年他都在衙署忙碌,都没怎么出去过了,身为六部尚书之一,身居高位,自然很多事情都不用他亲力亲为。
既然女帝想去,那就去散散心,转换一下心情也好。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