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囊派的火油十分厉害,且烧起来有股松柏的香气,火的气息和草木的气息融为一体,火焰越飞越高,林中生出一股清香。片刻前众人还困于林中进退两难,待火烧起来,眼前的困境竟似迎刃而解了一般。 献王精通风水秘术,他苦心孤诣用自己的大祭司填了穴眼,为的就是保全虫谷中这一处经他千挑万选的风水宝穴的“仙气”。如今穴眼已破,虫谷中的风水也被破了一半,阴云被吉风吹散,先是云雨后是晴,雨水扑灭了林间的火苗,然后便露出了天光。 天亮了,众人终于松了一口气,那种红线随着大祭司被烧成焦炭的尸体一起融进了土里,原本被点着的树木也都熄火了。火和碳刺鼻的气味冲入每个人的鼻腔,那种岂非像是一团热火被迎面泼了一盆冷水,又像是火药被水浸透时的石硝味。巨木被烧去了树冠,仿佛秃头的僧人,无欲无求地站在一边。血榕周围的荒草因为吸收了那种“血线”,斑斑驳驳地一片黄一片红,露出些置之死地而后生的鲜艳。 “陈总把头,怎么个事?是不是有粽子啊?死了吗?哎哟兄弟我跟你说啊,刚才可邪乎了,这么大的林子就这一片黑压压的在下雨,兄弟我都不敢上前。要么说还得是兄弟你呢,这就办妥啦?” “妥了,罗帅放心,万事有兄弟我和鹧鸪哨呢,去看看吧,可是挖出来了不得了的宝贝。” 鹧鸪哨身负扎格拉玛族世世代代的诅咒,前番刚听云水衣说过雮尘珠曾藏在格萨尔王的宝洞中,今日见了这西藏密天玉,心中如何能不震动?看来雮尘珠与西藏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恨只恨他们门派千年以来多以中原大地为根基,直到他这一代才将搜寻雮尘珠的范围扩张至藏地。 搬山叁人在看清黄金面具上的纹路后不约而同地屏住了呼吸——这已经算是明示了,那种旋涡的线条,那种关于眼睛的暗示,那种和长在他们肩头的诅咒一模一样的图示。 这厢鹧鸪哨还没回过神来,那厢陈玉楼却已经开始研究那副“黄金面具”了,他见多识广,莫说是秦汉古物,便是夏商的都见过不少,鉴宝是他的长项,此刻施展起来,定要让众人心服口服才肯罢休。 陈玉楼的话足以服众,唯独有一点叫人难解——那黄金面具头上有龙角,嘴似虎口,两耳成鱼尾,显得非常丑恶狰狞,不像是任何一种祥瑞之兽,反倒无端端地让人看了寒毛直竖,可谁会刻意选恶兽做图腾呢? 蛇——虫谷水道中是蛇,大祭司的棺椁里也是蛇,鹧鸪哨不由得想起田丰在白绢陵谱上留下的话。 然而鹧鸪哨此言一出,张门治和丘门星这两个云南本地人却率先摇了摇头。 可其实并不是丘门星有意吊人胃口,他方才见了那黄金面具,心中便有些猜测,可他在绿春宫一向不算聪颖,因此当着段水歧的面不敢胡说,岂料段水歧居然接着他的话说了下去—— 在云藏交接的地方,有一个特殊的民族——纳西族。纳西族是云南的土着,至今都保持着母系氏族的传统,在这种传统下,男子几乎可以沦为了播种的工具,他们没有父职,也没有父权,除了劳作几乎一无所有。也正是在这种文化中,“青蛙”成为了吉祥物。 纳西族崇母,青蛙多卵,因此在纳西族最原始的神话中,女娲不是半人半蛇,而是半人半蛙。正因如此,女娲才能产下那么多的卵,生下那么多的众生。神话无根无据,如同浮萍,不可全信却也不可不信。然而众人听了段水歧的话,再看那黄金面具,却怎么看怎么像青蛙。 “事到如今,多思无益,我等还是得快点找到那山神。” “额知道山神庙在哪噶。” 这两章里有很多引用自《鬼吹灯·云南虫谷》的内容 这是篇同人文!请大家谨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