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 海风温柔 听到她赤着脚跑过来的声音,泡在泳池里的纪寒娴熟地关掉平板,放到远处。白露肆无忌惮地跳进池里,激起来一阵不小的水花。纪寒伸手挡了一下,随即顺势把她揽进了怀里。 “好玩!”她眼睛笑得弯弯的,衬得背后的天空很蓝,“火龙果也很甜!我带了一个亲手摘的给你!” 白露现在英文已经很好,餐单上也贴心标注了中文,她完全能够看得懂。她靠在纪寒的胸膛上读着,被他环在怀里。 说起来,他们旅行已经有一个多月,之前基本都是在美国境内。现在的白露明显对漂亮的自然风光很感兴趣,在俄勒冈州看完火山和海岸线后,结束了公路旅行的白露看上去有些累。于是斐济的这个私人岛成了他们的第八个目的地,纪寒陪着白露每天在农场看小鸡、在沙滩骑马,她甚至尝试了潜水,玩得不亦乐乎。 “这个龙虾要不还是不做刺身了吧。”白露回过头对他说,“你的胃不好,之前在加州吃日料那次那就胃痛了。” 接吻的那一晚后,这对恋人的感情平稳地向前发展着,白露已经很了解纪寒,知道他以前很不在意自己的健康,由于太忙没空吃饭导致胃不好——她甚至再一次发现了纪寒其实很喜欢甜食。 布满了橘光与云翳的天空里,侍者端上当地一种叫kava的胡椒酒后又送上两只烤好的乳鸽。盘子里的东西让纪寒微微错愕了下。 “怎么了?”白露看到他有些惊讶的表情后问。 “这样啊。” 纪寒似乎希望她能想起来以前的事,但她确实做不到。她甚至因此及变得对以前的自己有些反感。 背后传来熟悉的声音。纪寒攥紧了拳头,果不其然又看到孟道生的脸。他穿得和个花花公子似的,头发半扎在脑后,一身黑底黄花的花衬衫完全敞开,露出精壮的胸膛和腹肌——骚包得要命。 那人不知道从哪变出了朵白色的鸡蛋花,献完了殷勤就别到了白露的耳朵上:“嗯,真漂亮。” 以前说“为什么不能和你们五个人住一起”的人现在都会害羞了,孟道生看她的反应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一点也不客气地坐在一旁的空椅子上:“没吃呢,算我一个。小露露,想不想我?” “啧,这么凶。”孟道生招了招手,服务生给他端上一小份意面,“露露没少在你这受委屈吧。” “看来你心肠好是天生的。”孟道生笑了一声,“来,再让哥哥看看你康复得怎么样。” “省省。在哪不是一样?”纪寒揽过白露的肩膀,颇有些宣誓主权的意味,“我们会在这休息到她呆腻为止。” “她不需要。” “别吵架”白露连忙出来调节气氛,握着纪寒的手安抚他,眼睛看着孟道生,“我什么都不记得,工作也做不了,现在回学校也听不懂的。” 他拿出一个手机和一张银行卡,放到白露面前。纪寒忍无可忍,皱着眉,显然已经到了爆发边缘,白露甚至听见了他呼吸加重的声音。 纪寒气笑了:“孟道生!” 两个人同时生气,白露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又是担心又是害怕的,缩着身子离他们都远了点。 “白露,走。”刚刚沉默的纪寒站起身,对她伸出一只手,“跟我回去。” 纪寒搂着她的腰,让她紧紧地靠在自己的怀里,白露偷偷回看了孟道生一眼。落日余晖里,那人正托着脸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还冲她挥了挥手。发现她回头的纪寒占有欲十足地掰回她的脸,吻了吻她的唇瓣。 回到住的地方后,管家又重新送了些吃的过来,白露没什么胃口,随便吃了几口就和纪寒说自己想休息了。带上外面的院子、泳池和沙滩,别墅的面积接近两千多平,非常空旷。海边晚上风大,刚来的那晚还下雨,白露觉得有些害怕,当天晚上就是和纪寒一起睡的,后来纪寒当然也没提要她回自己房间,就这么顺理成章地每晚都抱着她睡。但是今天白露想自己待会儿,借口说回去穿件外套,就没再回纪寒那边了。纪寒也没来找她,白露装作去院子里散心,发现他房间熄了灯才犹豫着走出了别墅。高耸的椰树旁等她的人。夜晚的海风拂过孟道生的长发,风流倜傥的男人给她戴花的时候用指间在她耳旁写了个数字。聪明如她当然心领神会,像是偷情般避开了纪寒出来见他。 “嗯。”白露心里愧疚。 “谢谢你。” “先不了纪寒好像不太对劲。”白露低垂着眼,“我跟你走的话,他真的会疯掉的。这样的话你也会有很多麻烦。” “你们最近还好吗?”白露抬起头,看着孟道生,问。 “老宋那人,就算是明天世界末日今天都会去上班。”孟道生故意把话说得模糊,“林昼是他爷爷唯一的亲孙子,能差到哪去。至于那个姓黎的小鬼,我还真不清楚,应该是回俱乐部去了吧。他们这些人过得能差到哪去?你别操心了,心思多放自己身上。” “我?”孟道生对她一笑,“不就那样,有钱有闲的。” “我很想你。”孟道生往前走了一步,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低下头,垂眸在她眉心吻了一下,“白露。” 她总觉得自己的鼻尖嗅到一点被风捎过来花的香味——不像是鸡蛋花,这香味显得更浓郁一点。 一些记忆像是蛰虫、像是嫩芽,隐约要破土而出,却被厚重的心防压了下来。白露神情恍惚地后退了两步,神情慌张的和孟道生告别:“孟道生,我、我要回去了。” 因为那个吻,她有些心神不宁地回到自己的房间,抬眼看去的时候吓到魂飞魄散。一片黑暗里,坐在床沿的男人正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这叫‘钓鱼执法’。”纪寒脸上连不满或者生气都没有,这往往是他极度愤怒的象征,“白露,恭喜你又学会了一个新词。” 于是她唯唯诺诺地走了过去。纪寒拽着她没有受过伤的那边手腕,她不受控制地倒在他身上,被他面朝下放到了腿上。 男人毫不留情地掀开她的长裙,勾下她的内裤,毫不留情地在白花花的臀瓣上打了一巴掌。臀部脂肪多,哪怕他手劲大白露也没觉得多痛,但那清亮的“啪”的一声,确实是让她羞耻到了。 “还背着我出去见别人吗?” “不说话。看来是还没罚够。” “嗯?白露,说话。” “我怎么关着你了。”纪寒冷笑,“敢情全世界都是我的后院,带你出来玩就是饭后在自家遛弯?” “所以呢,你觉得这样就是关着你。”纪寒把她翻过来,让她跨坐在自己腿上,冷冷捏着她的下颚,“我真想关着你就直接用铁——” “可是你压根不让我和别人有接触” 亲额头又不算接吻。见白露迟疑后摇了摇头,纪寒微挑起眉,冷笑:“那就是亲了别的地方,是吧?” 他盛怒当头,白露也知道自己做错了,不敢回话。可她就是觉得呆在纪寒身边有时候让她觉得很窒息。他控制欲太强,又总是提起那些她想不起来的往事,这让她的心在那个瞬间不可避免地短暂倾倒向了孟道生。 “老公的骚宝宝。怎么打个屁股还被打湿了呢,嗯?” 纪寒另外一只手大力地揉捏着她的臀瓣:“爽吗?说。” 大概身体是真的敏感,又或者说带着强迫和惩罚意味的性迎合了她的癖好,纪寒只插了二十来下,她流出来的水就蔓到了他的掌心。纪寒的性器都在兴奋地跳动着,将裤子柔软的布料顶出一个吓人的凸起——毫不留情地惩罚她、控制她,也是他一直忍耐和隐藏着的性癖。 又粗又长的阴茎下缘随着他挺腰的动作滑过阴部珠的状物,快感让白露浑身颤栗,无师自通地明白了那根东西本应该去向哪里:“纪寒!插进来嘛插进来,求求你老公!”,用手指草草插了几下穴口后就把自己的阴茎猛地送了进去。 “嗯——” 他不该这样现在是她的排卵期,她很可能会怀孕。以她的身体状态,目前不要怀孕最好纪寒依旧没有戒烟戒酒,精子的质量没有达到最佳,对诞下的孩子不好现在要小孩也太早了,她不在他身边这么多年,纪寒还没有享受够二人时光—— 纪寒平日总是冷着的俊脸上浮现出一抹潮红,他抽出一些,再次撞进她身体的时候囊袋也拍到她腿心。他看着身下爱人的脸,情难自抑地俯下身和她唇舌交缠。他的舌头在她口腔里搅动,他的性器也在她身体里进出,胸膛与胸膛紧贴着交换着体温,就像以前那样亲密无隙。他们全然结合成一个完满的夏天——情欲疯长,热腻缠绵。焚烧。 “纪寒纪寒” 想射满她的子宫。让她的身体里长出他的血肉。那个孩子会成为谁也无法抹去的、只属于他们的纽带这样就可以占有她。彻彻底底地占有她。 好在她选了他。 他脑海里闪过许多一格格的胶片般的场景——她跟在他身后走过许多羊都的春夏秋冬、阴晴雨雹;她大雨里被淋得湿漉漉的却像一只傻鹌鹑般回头看身后有没有人,以此确认纪寒是不是真的在叫她;她热情又傻乎乎地帮虽有残疾但实际家里有四栋房、因为她的好心没好意思说的花店老板无偿卖花;她在小区里看到他时因为蹦蹦跳跳四处乱窜的发尾;她那些热情洋溢的信件里分享的趣事和随信附送的小玩意;看电影的时候她抿着唇,偷偷帮他拿掉他腿上落着的一片小羽毛;羊都的阳光毒辣夏天,她拿着冰镇酸梅汤在火车站门口等他;他们一起跨年,在放着烟花的河边迎来他们的第一个吻;一起去看过元宵灯会的那天白露发现了他其实很喜欢甜食,后来总是说着“喝不完,让你尝尝”把奶茶的第一口给他;他在图书馆里压低了声音教她自己的解题思路,看到她呆滞的神情后没忍住笑话她;两个人去故宫,看到那件清代的大吉婚服的时候白露小声说“婚礼办中式的还是西式的呢”,出来后白露在槐花下抱着他撒娇说想吃老式冰棍,两个人共享一根,吃着吃着就亲到了一起去纪寒甚至记得她那天笑起来的样子。 你怎么可以忘掉我?露露,我真的—— “纪寒我想要” 被宠得很娇气的女孩子很不满:“我现在就很爱你啊。插进来嘛!” “坏蛋!讨厌你!最讨厌你了!啊——” 长指在她穴肉里搅着,又往她凸起的那点上按了下。 大抵是真的被搞怕了,白露低着头小声啜泣,不说话了。那股挠主人的猫的嚣张气焰算是没了。被他从背后抱着的女孩子用手捏着纪寒的手腕,侧过脸忍耐着自己的呻吟。纪寒一边用手指插她一边微微挺腰,在她腿侧蹭着自己翘起的阴茎。白露没多久就不自觉地往后仰起脖子,穴里猛地缩紧,尝到了名为情欲之树最顶峰那一颗果实的滋味。 “不是因为喜欢你的脸选了你”她抽噎着说,“是因为你那时候一直看上去很难过。” 她懵懵懂懂的。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关于“爱”,都从纪寒那里学会的。 纪寒看着她的脸,突然觉得无措。远处海浪的声音传来,抬目看去,从卧室能看到月光下波光粼粼的海面,微凉的穿堂风奇迹般带走了他心里这些天积压的不安。 今夜海风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