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曼觉得自己舌面都摩擦得有些发麻,两颊的黏膜都被吸得发疼。她估计对方也是这样好不到哪去。 插在发里的手指松了松。他急促地喘息,将舌头缓缓退出来。相贴的嘴唇勾着丝分开。 咬完唇瓣,又拎起她的指头含进嘴里。从指尖开始叼着一点点往下啃。她则贴在他胸口,听他砰砰砰的心跳渐渐平静下来。 她想来想去想不明白。只是希望天不要亮,萤火虫一直飞。 又隐约回忆起,刚刚似乎是达库来找她。两人都听见他在远处喊,也听见他逐渐逼近的脚步声。那时她正骑坐在他身上死死往后面的树上压,他就支起一条腿挤着更不许她跑。 …如此放荡的动作姿势被个未成年看见了,他们和公交站台上旁若无人接吻亲热的非主流情侣有什么区别! 掌门似乎不开心地哼了声。收紧胳膊,勒得她有些喘不过气。 他正在用她的指骨磨牙,掌门将她的指节叼在犬齿中间慢慢地磨。他咬着手指含含糊糊地低声道:“不。不想走。” 两个人就这样依偎在一起。她眯眼迷迷糊糊地看,看一团团流萤簇拥着飞来飞去。偶尔停在他们身上灭了,又偶尔惊起成群的飞向树林深处。 可惜夜总有尽头。实际上,萤火虫一夜只会亮两个时辰而已。 梁曼一回忆起那夜就觉羞涩又甜蜜。她其实一直都在疑惑,他那天为什么会主动吻她。冷静下来想想,更是担忧自己是不是又影响到他的心法。 但是如此的他,总比冷冷淡淡的他要好…所以她始终没有去问。梁曼抱着侥幸的心理想他应该无事。她愿意和他维持这种微妙的平衡,只要他不再对自己视若无睹。谁都不捅破这层窗户纸,两人就都可以继续下去。 他根本不比姓云的差,对这点他没有丝毫的怀疑和阴翳。他有十足的把握,让她一点点喜欢上真正的自己。 云凌看过许多闲书,关于一些风花雪月的不少,只是以前大多只当个消遣,并不怎么往心里去。如此细细一回忆,各种让姑娘心动的浪漫桥段简直如数家珍,比如什么为姑娘题诗啦,英雄救美啦,互赠信物啦等等。 当夜就兴致勃勃地提笔为梁曼作起诗来。 头晕眼花地挑挑拣拣。揉着额头,他认真筛选出几首能过眼的,打算,先一日送她一首。 梁曼进屋后果真注意到那张纸。 听着她念,他呼吸都紧张地屏住了,手心也冒出一点汗。暗自心道,姓云的绝对没有为她写过诗…他拿什么和我比! 云凌无比错愕。他没想过结果竟会如此,蹲在梁上愣了许久忘记下来。 首先应该是他写的太过含蓄。他不想显得自己过于张狂下流,所以只拿了首较委婉的。梁曼多半没读出他以景喻情的言外之意,只以为是首普通的诗。 他不愿意署他的名,却也不敢署自己的名字,所以梁曼更不知道这是他写的诗。而且,是他写给她的诗。 几番思索,痛定思痛。他打算采取些其他战略。 这些天掌门又不知是在做什么,总是关着门闷在屋里不出来。 他听到动静马上惊醒了。掌门忙把案上一堆纸匆匆扫去袖下,正襟危坐地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对方咳嗽一声。 直到这日晨起,对方踱来塞给她一样纸。掌门眼也不眨地望着她轻声道:“给你的。” 诗的旁边还配着一幅画,花啊鸟啊飘啊飘。 梁曼挠头思考许久,终于郑重其事地大夸起来。 “…旁边这两只鸡也是!画的真好,活灵活现的!不过我没认出这是咱家的哪两只,是母鸡甲和母鸡乙吗?好像尾巴有点长耶…” 只是这次是走着走着开始幽幽唱歌。边唱边深深地看她,看得她头皮发麻,满背冷汗,感觉对方被鬼上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