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阵梁曼天天忙的脚不沾地。白日睁眼就是一堆活,晚上还常常为了达库的事耽搁时间。因此,今夜她一沾枕头就呼呼大睡,完全没注意到身旁人的异样。 一来就在院门口撞见达库。少年一见她眼睛都亮了,忙从背上摘下竹篓给她看:“师父,我又去抓了些鱼来。” 为了让他开心点,梁曼就此滔滔不绝地好一个表扬他能干。但少年脸皮太薄,根本经不起这样的夸,几句话就让双颊浮满羞涩的红。他忸怩了一阵,手脚都不知往哪放了,腼腆道:“嗯…没有…” 梁曼趴在篱笆上抻头往外瞅。村里一群人乌泱泱地正冲这里来,大家一边走一边推推挤挤地回头,时不时还嘁嘁喳喳互相交头接耳。 话虽然未说完,剩下的梁曼也不用她说了。人群的正中,大家不约而同地空出一个大大的圈来。在这个圈里,有一人闲庭信步负手而来,一群朴素接地气的淳朴村民里只有他一人明晃晃的身姿长相最显眼。 直到似是迈快了几步,挡在前头的人连连尖叫吓得躲去一旁。因此,梁曼也终于看清绳子另一头究竟所系何物了。 巨蟒大的出奇,一眼都望不尽它盘绕的尾巴尖在哪,一双亮黄的眼珠子更是如灯泡般骇人的大。在蛇的腹部,竟然还有处极其不协调、夸张到可怖的怪异隆起,看起来像是吞了至少三个人那样粗。 云凌牵着条蟒蛇,却悠闲地像是在牵着狗溜溜达达。一时间,梁曼和达库都看呆了。两人傻愣愣地看他不紧不慢拉着这条巨蟒在一众村民的包围中踱来。 蟒蛇好不容易得了点喘息的功夫。它刚一抬头,云凌却施施然踹了一脚。 围观众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不过一根手指,却如此顺滑地划开了巨蟒坚硬的皮,就像分割开水流一样轻松的毫无阻碍。 众人无不齐刷刷掩鼻惊恐后退,男人却若无其事地掏出帕子来仔细擦拭手指。 说罢,云凌矜持地将手背过去。眼睛似是满不在意地随意看向远处,脸却是直直朝着她的。 他等了老半天都没等来想听的话,附近村民已经一哄而上,七嘴八舌地围住梁曼问分不分蛇肉蛇皮蛇胆的了。 用过饭后,梁曼费了老半天去拾整蛇和猪剩下的零件。刚折腾完,就见达库背着小筐,腰里别着个镰刀高高兴兴回来。 梁曼照例夸了他几句。达库摘下筐去喂兔子。师徒俩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又听院外轰隆隆一阵响。 院里两人又呆愣愣地说不出话了。 之后两人就在那看云凌是如何将板车一步步拉来,再一根一根将树轰隆隆踹下去的。 待完成一切后,他悄悄地长吐口气。 梁曼呆傻地望着将院子填的满满的十根参天大树。 之后的时间达库都在院子里努力劈柴,掌门也在旁劈。两人就这样热火朝天地干了一下午。 梁曼探头探脑地看了好一会,实在不知他今天是怎么了。让掌门去歇会儿也不去歇,硬是头也不抬刷刷劈柴,一边劈一边偶尔虎视眈眈地瞅瞅达库那边。 临近傍晚,天色沉沉。树堆消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院子里高高堆起的两大垒柴火。 她探头一看,原来是没了天光看不清,他一不小心将手砸开个口子。梁曼赶紧将孩子拉去井边使劲冲了冲伤口。 云凌堵在屋门口,他示意地咳嗽了几声。梁曼以为他是等不及地饿了,推开他笑道:“掌门你先去吃,不用等我。我给他包一下。” 之后便耐心帮达库处理手上的伤。 伤口处理完了,梁曼又哄着孩子去屋里歇一歇休息。将饭端去屋子嘱咐他吃。 梁曼擦了手来笑问:“掌门今天做了这么些活,怎么反而还不吃啦?” 他轻轻,轻轻地看了她一眼。接着起身走出去了。 等吃过饭后,梁曼开始收拾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