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局之法似乎近在眼前,梁曼更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哎对了!” 应向离置若罔闻。 接连碰了一堆硬钉子,梁曼的兴奋才渐渐冷却下来。她心道坏了,这条狗今天是怎么了。怎么老这么难糊弄。 梁曼一直巴巴地拽着他衣角试图引起注意,但对方没和她搭过一句腔,也没有回头看她一眼。 男人总算有了反应。挺拔的身形一顿,侧头扫了她一眼。 梁曼不自觉打了个寒颤,嘴边的那句你再抱我吧被吞下去了。她底气不足地小声道:“…我、我想洗澡…” 看着面前一望无际的巨大暖池,梁曼有点懵。 她装模作样地羞涩道:“你在这看着,人家怎么脱衣服嘛…” 原地等了又等。应向离竟真没有回来的意思。 …那我就使劲搓灰!姓应的你等着通下水道吧! 还嫌不够。她本想再往池子里撒尿来着。但想想又觉太恶心,最后勉强作罢。 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她冷笑着将腰带团成一团,死死堵在下水孔里。 她现在浑身上下都是劲儿,正愁没地方使呢。连啃带掰的老半天,终于将一只龙角掰歪了一点点弧度。 做完这一切,她靠在池壁上百无聊赖地发起了呆。 衣服都洗了,一会儿要怎么走出去。 姓应的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喝了酒就变成这样。一会儿还要费脑筋好好想个招哄他…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她总不自觉地在身边人身上找他的影子。 她知道这样不对,但她总忍不住。 几次下来,她有点上瘾了。 不仅不会再觉对方恶心,还会更快到顶点。直至某次她激动忘情地喊了声哥哥,惊了一声冷汗后才不敢这么做了。 不过梁曼一点也不觉愧疚。 梁曼冷冷地想。 一个魔教走狗,她有什么好愧疚的。 再度推开石门,潮闷的氤氲水雾扑面而来。 …只是,有一只龙角似乎有些歪了。 沉默一阵。 不想看也不想理,他默不作声直直往外走去。 失重感袭来。紧接着是更大的水花溅起。 扶着池壁勉强站住脚。应向离撑住胳膊,紧闭着眼喘了口气。 忍住热水的酸痛。他默默掀开一点眼皮,垂头望池底自己与她的倒影。 他复闭上眼。 撒娇,生气,哭。再就是勾引他。她解决矛盾的手段几乎只有这几种。可他偏偏每次都上当,不争气地一步步落入圈套。 他以为她是一朵惹人心疼的孤花。尖刺只是她保护自己的手段,所以他愿意忍痛,小心捧起。 肖映戟说的没错。他的弱点太明显了… 死死摁住那只不老实的手。哑声道:“别动我。” 她努力抽了抽手,抽不动。干脆低头去咬下他腰侧别的刀来。 刀鞘还在原处。可森冷刀片却倒映着湿润红唇,狡黠的杏眸与唇间刀锋是一色明亮。 湿淋淋的青丝一甩,如瀑般长发挂在肩头,柔黑的头发与素白的肌肤颜色分明。她转身向金龙去。 眼神也是一样的平淡。 梁曼咬牙,心中冷笑。今天,她还偏不信这个邪了!开。 对方根本不在乎他为什么会在深夜穿着衣裳站在暖池中央。粗布麻衣的干瘦老人只对他点个头。 借着金龙的遮掩,她已完全没入水下。应向离望了一眼。水面只剩大团大团海藻般的长发。 穆长老一板一眼道:“教主不在,任何人不得擅开玄宫。请问左使此举何故。——老夫也只是按例问询。” 酥酥麻麻的强烈电流猛地直窜上头顶,根本不给他丝毫准备。脊背不自觉绷住,喉咙也哽住似的发紧了。 脚底有些发软,脑袋更是飘忽。但他仍强作镇定,继续道:“我听弟子说、玄宫有异响。特去,特去查看。” 应向离却像是站不住了。 他不敢挺腰,也不敢收腰。紧闭眼深吸口气,克制地抬头道:“…是十方堂、下弟子,肖映戟所说。我巡视玄宫后,发现并无…并无、异样。” 这些穆长老都听出来了,但他并不关心。此人多余的任何事都与他无关。他来这本就是照规矩办事而已。 话说了许久,对方却迟迟没有反应。穆长老这才舍得从教规里移开眼,掀开耷拉的眼皮瞅了他一眼。 薄唇上上下下翕合了许久,却始终一个字也未能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