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曼无聊地躺在浴桶里,有一搭没一搭的给自己撩着水,听门外的几个男人聊天。 即使最后不能彻底杀死蛊,但只要一直控制着削弱其毒性,长此以往,梁曼身上的蛊毒就不会再毒死人了。只要不能再毒死人,即使对触碰到的男子仍然保留些毒性,但只要不伤及性命,那就也不必让两人交欢,至此,这种蛊虫不过就沦为了一种怪异的春药而已,虽然会让中毒人难受一些,但可以保证不死,梁曼也再不需要为了解毒献身了。 白华渊道:“七情六欲,本身都是相互联通的。动一欲而牵引全身,哪怕并非情欲,但是情志激动过度就可能导致阴阳失调,从而助长了蛊虫的活跃。因此我们第一步要做的,就是压制你身上的情志,所谓心气常顺,百病自遁,长期保持情绪平和,就可以克制住蛊虫的活跃了。这是我为姑娘调制的药浴,每天姑娘要在里面泡足半个时辰。不仅要泡,姑娘还要边泡边静心,并尝试着平复自己的情志。” 梁曼迟疑着说:“呃…好像明白了吧…” 于是梁曼就躺在浴桶里,开始努力地静心。 人家大夫刚一出去,他就扯着嗓子质疑:“白神医,我妹子怎么治病前还得洗澡啊?你这是嫌她身上不干净不好下针吗?” 不过白华渊明显修为好得很,他笑着解释:“单公子误会了,这并非是简单的沐浴。我在梁姑娘的浴桶里加入了调配好的特殊药材,这都是为了一会可以让针灸更好的发挥效果的。” 白华渊道:“虽有了些思路,但也不敢说百分百的把握。只能说在下尽力而为。” 安静了片刻,门外的单湛突然道:“三年前那次,白兄也去了吗?” 单湛沉默片刻,轻声道:“我还当你会有办法救他呢。” 他叹气道:“但这连夏可真是心狠手辣。听说九转盟的那个应老先生,只不过当时是他带头去魔教前叫了阵,转眼间整个盟里就被屠了个干干净净。” 两人一阵唏嘘。 听着听着,一阵睡意袭来,梁曼就这样在浴桶里睡了过去。 躺在针灸的床上,瞅着白华渊手里捻着的一根银光闪闪的细针,梁曼情不自禁咽了下口水,小声问道:“大夫,这个…这个不疼吧?” 梁曼迟疑片刻:“呃…真话吧…” 梁曼思考了一阵:“所以…大夫你的扎针水平怎么样?” 帘子外的单湛还在抻着脖子往里头喊:“大夫,你可轻一点啊!我妹子可很不抗疼的!” 一根手指长的银针缓缓沉入她的肩膀。白华渊捻着针屏气凝神,待完全进针后才问:“怎么样,疼么?” 白华渊轻笑一声,紧接着又下了第二针:“刚才那针进的是你的中府穴,这一针进的是你的内关穴。这两个穴道都有静心宜神,促进心血平和之效。” 一柱香后,白华渊道:“时辰到了,现在我来为你起针。” 见他讶异地看向自己,梁曼讪笑着解释:“呃…毕竟我的毒还没解,咱们还是小心为妙。” 梁曼没听懂他想说什么,茫然地重复了一遍:“不会什么?” 单湛在外面隔着帘子还不依不饶:“白神医你可真的要小心一些。我妹子的这个毒可厉害的很,到现在为止,已经有数十名男子毒发身亡了!” 梁曼明白他八成是在纳闷她上哪去招惹了这么些人来碰她。毕竟这里大部分人的思想还是处于男女授受不亲的阶段上,即使说是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她和这么多男子有肌肤接触怎么想也还是有点怪怪的。 单湛却还搞不清楚状况,一直在那喋喋不休地嚷:“没有数十那也得有十数了!总之,这个毒可确实是有够阴狠的,也不知道究 我找不找郎君和你有什么关系!梁曼气得牙都要咬碎了。此时许卓揣起桌上的果子塞进了单湛嘴里,他这下终于说不出话了。 单湛“咳咳”地两手胡乱抓着喉咙。他脸涨得通红,费了老半天劲才把噎在喉咙里的果子吐出。他跳起来大怒:“姓许的你干嘛!你想害死我啊!” 单湛怒道:“我渴不渴关你什么事?用你给我喂果子?” 单湛哑然。过了许久,他只好憋憋屈屈地小声抱怨:“我就知道你还是嫉妒我比你英武帅气,每天都明里暗里地想谋害我…” 白华渊收拾着针盒,无奈地瞥了她一眼,温柔提醒:“姑娘,静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