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之后,梁曼曾经认真复盘过,在遇到单湛的这一路上,她做了至少三个非常错误的决定。 第二,她不该和单湛结拜。 就像现在,梁曼真的非常非常后悔和他结拜。原因说出来都有些可笑,因为自从结拜过后,他就天天跟在她屁股后面,天天缠着她让她喊他大哥。 梁曼也没有想到,明明才相识了几天,她却这么自然而然地融入到了这个小团体。也可能是他们几个真的还挺有缘分。总之梁曼现在已经可以相当自然的和单湛揪着对方的痛处互怼。 梁曼有时候被他缠烦了就会喊大哥,但有时候被他嘴贱气到了,就直接喊单湛。反正她本来也不是那么心甘情愿地和他结拜,所以才不那么听他的话。 最后单湛急了,干脆抓着刀尖对准梁曼骑着的马屁股威胁:“你再喊我单湛,我可就捅下去了!马要是被吓得惊飞了,我可不负责。” 闻言单湛迅速将刀收起来慌得讪笑:“哎呀我错了妹子,大哥这不是和你开玩笑嘛!你看看你咋还当真了呢…” 此时许卓骑着马从旁边经过,虽然面无表情,但单湛却就是能从他脸上看出嘲笑的意思。 于是前面就飞来一颗石子,再次准确无误地击中马蹄。于是受惊的马儿就再次把单湛甩了下去。 但看着梁曼瞅也不愿意多瞅他一眼的样子,他实在有点不知道该从何下手。努力思考半天,他终于想出一个好话题。 见梁曼不理他,他又故作沉吟道:“不过妹子你不用担心,那个白华渊我也曾经听说过他的厉害。此人师从前任太医署院首——太医令金老爷子,据说金老爷子这辈子也只收了他这么一个关门弟子。” “对了,”单湛想起了什么,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几年前,就那个混元门的小阁主,上门挑衅太初峰被打了个口斜眼歪半身不遂。旁人都道他这辈子只能做个瘫子了,最后也是有知道的提议送去了榆芙谷给治好的,也因为这事大家才把榆芙谷白神医的名号给传开了。…啧啧啧,要我说,姓云的他就是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下手一点也没个轻重。要不是有白神医在,这事最后还真不好收场。” 梁曼被他吵的没法,勒住马翻了个白眼:“要不你回去吧,我不想你陪我了,你实在是太烦人了。” 梁曼的白眼翻得根本停不下来:“我谢谢你的好意了。但是我现在有点后悔了,要不你回去吧,我感觉我也不是必须非要靠着你走。” 梁曼吐槽道:“什么朋友,什么病?不都是你胡扯着说要给许大哥看哑病吗?” 梁曼奇道:“三年前?那为什么你三年前不去,现在才想起来去问?” 梁曼迅速将脸上的好奇收起,拉起马儿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天,单湛带他们来到一处山脚下的小房子,说今晚他们就在这里落脚。 因为连着几日都在外风餐露宿灰头土脸,梁曼的一身白色早因为整日睡在野外而弄得灰扑扑脏兮兮,她也乐的在这里住下,可以趁此机会好好梳洗梳洗,还能在房子里睡个安稳觉。 许卓因为昨晚一直守夜,就找了个椅子闭眼休息。梁曼则趁这个机会打来水从头到脚梳洗一遍。 他看到梁曼,立刻献宝似的掏出个纸包。梁曼打开一看,竟然是三只小巧的月饼。她这才想起来,原来已经到中秋节了。 不过食材虽然买回来了,厨子却买不到。梁曼一个没毕业的大学生,她会烧开水下泡面就已经算是正常水平了。单湛这个大粗人,虽然刀法精湛可以处理食材,但他显然也是不会做饭的。 单湛一边灰头土脸地吹着灶台下的火,一边夸耀道:“妹子你一会可别吃惊,咱家老许做的菜那可真是顶尖的好!虽说赶不上开酒楼的,但要我讲那还真是差不多少! 单湛美滋滋地替梁曼的杯子斟满酒:“原本走镖是不许喝酒的,但今天在场的都是自己人。难得的过个团圆节,咱就稍微放纵一把。老许他不喝酒,今晚上就咱兄妹两个开怀畅饮吧!”接着也不管梁曼应不应,反正他自己开始一杯接一杯地喝的起兴。休地胡吹乱嗙。 他打了个酒嗝,豪情万丈地发表宣言:“你们两个,就是我单湛最好的朋友、最好的家人了!我今天就把话放这了,以后谁敢动我兄弟一下,那我马上就把他手给削了;但是谁敢动我妹子一下…”单湛越说嗓门越高,最后莫名其妙地自己把自己说急眼了,“谁敢动我妹子,老子豁出命来也要让他死的没个全尸!…” 梁曼挣扎了一下没挣开,她求助地看向许卓。后者会意地拎起单湛的领子,将他轻轻松松地丢到一边。 念着念着他就躺在地上嘟囔嘟囔地睡着了。见单湛已经慢慢开始打起呼噜,许卓收拾起桌子。梁曼赶紧接过碗筷:“我来吧许大哥,你今天做饭这么辛苦,我也没帮什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