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浪滔天。乱花狂絮,雨打娇荷。 直至云销雨霁,司言舒爽地低喘。满足了,挺绷的窄腰也终于放松。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昏头昏脑裹好外袍开门,角落望风的师弟紧张上前:“师兄你没事吧?怎么样,事情还顺利吗?” 看来师弟并未发现异样。 在少阳派的年轻弟子中他素有威望。况且严气正性的司师兄做事一向妥帖周全。师弟不疑有他,一边答应一边打着哈欠走远。 即使看不清楚,他也能想象到那是怎样的娇艳撩人。毕竟才亲自一寸一寸地丈量过全部,每一处对他来说都了如指掌。 司言人生头一次手足无措起来,他也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 即使自诩天纵奇才,平日再怎么意气风发他也从没遇到过这种事,真是一步错步步错。世人眼中的名门之后芝兰玉树今日却变成了偷香窃玉的犯人,司言越想越是无地自容。 思索再三,他心下便有了想法。 …司景? 司景是她来到这个异世后遇到的唯一一个真正的好人。若不是司景将她从土匪窝里救出,她怕是早就没命了。梁曼却没有想到,这个淫贼竟然是司景的侄子。 见梁曼迟迟没有作声,司言仰脸急急地提高声音:“如若姑娘不嫌弃,在下即日就可返乡告知家父上门提亲,我们马上成婚!你放心,三书六礼三媒六聘绝不会缺你分毫!司某言出既遂敢作敢当,绝不会让你受任何委屈…” 司言半跪着被劈头砸了个正着,一个踉跄差点歪倒。从小众星捧月的他哪里遭受过这种折辱,一时怒上心头,噌地站起。 他心中一跳,鞭炮点上了火却成了哑炮,脾气一下子又软了下去。 梁曼猛地一噎。没想到他认错的这么爽快,想骂的话都被堵住了。报官自然只是说说而已。如今她这种体质,到哪都是躲着人走,当然不敢去官府再生事端。 司言当时根本不作他想。他眼疾手快,下意识展臂一揽将她抱回榻上坐下,捧起脚踝急问:“脚扭了么?没事吧,这里疼不疼?” 梁曼恼羞成怒,大吼:“滚啊,有病啊你!关你什么事,给我撒开!” 梁曼边骂边挣扎,累得气喘吁吁,男人纹丝不动。 小二吭哧吭哧将水桶放下,敲了敲门喊道:“客官,热水来啦!” 过了片刻,屋内才传来一道沙哑的声音:“…先放门口吧。” 此时屋内正是一片旖旎。 她咬不住嘴唇,泪水涟涟含恨叫骂:“你…你个不要脸的畜生,就你这样的还自称什么名门正派正人君子,你们门派就教你这些?…啊…我一定,我一定要报官,告诉你叔叔!” 直至力竭地歪下,梁曼双颊潮红星目半遮。即使双手束住的发带被解开也没有反应。司言却还不打算放过她。 空修来一身武艺,满肚子礼义廉耻都忘到狗肚子里去了,现在只顾得红着眼闷头翻来覆去地往死里弄。 当司言醒来时,窗外日头西斜,天色已经不早了。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甜香与其他夹杂的味道。 看来她已经走了。他茫然地想。 司言愣怔着看了会。 擦了半天,脸上终于只剩淡淡红痕。司言松了口气,正正发冠。在镜子中望了许久,又将衣领拉高遮住后颈的抓痕。 司言脸上微微发窘,可面上还是装得云淡风轻,泰然自若地掏出银子来。小二接过银子眼睛一亮,立即眉开眼笑道:“多谢少侠,多谢少侠!少侠真乃伟丈夫……” 夕天霁晚气,轻霞澄暮阴。已近傍晚,远处人家升起淡淡几痕炊烟。街上的行人三三两两,商贩们纷纷收摊返家。原本热闹的街道此时冷清极了。 他竟还不知道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