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浓一觉睡到了翌日清晨, 窗外刺白的光线让她眯了眯眼角,大脑短暂空白了几?秒后,她眉心一皱, 悬在头顶上方的陌生灯型让她眼底惺忪一秒消散, 她撑着沙发倏地?坐起身, 视线从落地?窗辗转到四周, 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还在昨晚的房子里?。
搭在沙发里?的双脚慌忙落到地?上时, 毯子也从她腿上滑了下去,但她哪有多余的心思去在意?谁给她盖的毯子,抓起来不?及叠平整就往沙发里?一撂,在沙发前无措地?转了两?圈后,这才看见沙发扶手边的包, 她两?步跑过去,刚把包抓到手里?, 她手上的动作突然停住。
上一秒的手忙脚乱,在这一秒, 像是被按了慢放键。
她缓缓扭头,另一侧的沙发也一点一点漫进她余光。
地?上没有鞋, 沙发上也没有人。
夜浓缓缓直起腰。六百多平的房子,环顾两?圈,有一种望不?到边的空旷感。
这种紧张与无措的感觉, 让她突然想到那个醉酒醒来的早晨。
她到底是怎么了,怎么能这么大意?,怎么能让这种一想起来就后怕的事情一连发生两?次。
一阵懊恼里?,夜浓走到门?后, 这才发现昨晚被她脱在柜前的鞋没有了,夜浓转寻几?眼, 视线落到被镶在墙体?里?的柜子,隐形柜门?往里?轻压,柜门?弹开。
她的那双浅咖色高跟鞋就放在两?双黑色男款鞋中间,格格不?入,却又莫名相衬。
短暂的失神后,夜浓将自己的鞋拿出来放在了地?上,换好后,她转身又看了眼客厅。
想来,那人应该是回房间里?睡了。所以要不?要打个招呼再走呢?
几?番纠结后,她觉得还是算了。
扰人清梦,还不?如不?辞而别。
结果手刚握住门?把,就听“滴答”一声。
夜浓条件反射把手一松,人也往后退了一步。
门?开,沈屹骁身着一身运动装站在门?口,平日里?上梳的刘海这会?儿?自然垂落,遮在眉骨,还带着几?分潮意?,很明显,他是锻炼去了。
看见夜浓站在门?里?侧,沈屹骁眼底闪过短暂的诧异,但很快,他脸就恢复了平静,用?一点都?不?意?外的语气说?:“跑什么?”
夜浓心虚的咽了咽口水,硬着头皮:“我、我哪有跑。”
随着沈屹骁往门?里?迈进一步,夜浓下意?识又往后退了退。
夜浓身高近一米七,在一般男人面前丝毫不?显娇小,但沈屹骁身型高大,这么直面地?站在她面前,哪怕她穿着高跟鞋都?要比她高出半个头来。
两?人之间只隔着一人的距离,但夜浓不?想再心虚地?往后退。
她下巴一抬,对上沈屹骁凝眸看着她的视线。
“昨晚你不?是说?要回铂悦府的吗?”
沈屹骁垂着眉眼看她,嘴角勾出一抹浓浓的趣味:“所以呢?”
“所以...你,你干嘛不?喊醒我?”
昨晚饭桌上的伶牙俐齿过了一夜,倒是消减了不?少。
沈屹骁话里?玩味不?减:“夜小姐这是在怪我?”
和他隔得不?算特别近,可他说?话时,气息却直直往人鼻息间钻。
夜浓抓着包链的手不?由攥紧了几?分,心里?正想着要怎么回他,就见他又往自己面前逼近了一步。
夜浓双脚不?听使唤地?往后挪。
“怕我?”
他冷不?丁的一声,让人心脏都?随之一紧。
攥在手里?的金属包链都?快要被她掌心捂出热度,夜浓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心虚什么,但她面上镇定,下巴再度抬起,不?卑不?亢的眼神迎向他。
“沈总就是这么待客的吗?”
面对她的质问,沈屹骁游刃有余:“我怎么待客,难道?夜小姐不?知道?吗?”
见她眉心褶出疑惑,沈屹骁却眉梢一挑:“看来夜小姐醒来的时候急于逃跑,没注意?到身上的毯子。”
他赞同?似的点了点头:“也对,在一个陌生男人的家里?醒来,那种惊慌失措......可以理解。”
夜浓这才回想起刚刚从沙发里?起身时,身上的确是有一张毯子。
但是那又怎么样。
昨晚若不 ?是他耗着不?走,她也不?会?在沙发里?大意?到睡着。
“避免夜小姐日后出去说?我待客不?周,等吃完早饭我亲自送夜小姐回家。”
夜浓眼睛蓦的睁圆了。
还要等他吃完早饭?
不?多给她回味的时间,沈屹骁擦过她肩膀去了客厅。
夜浓来不?及多想,忙转身:“沈总不用了,我自己开——”
然而后面的话却被沈屹骁无情打断:“过来。”
夜浓站在原地?,气瞪瞪的一双眼恨不得穿透那面紫色水晶石射到他身上。
梦蝶山提供一日三?餐的酒店式服务,为了隔离隐私,送餐人员会?坐专属电梯从气闸室式的双门空间进来。
所以当夜浓听见不?是沈屹骁的声音传来时,她吓了一跳。
等她从玄关那里?走过来时,刚好看见两?个男人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