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360章 可要好好地把山神大人给喂饱了
随着那块黑布如一片沉重的乌云般坠落在地,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牢牢吸引,
终于得以看清下水村口中所谓的山神的真面目。
那竟是一棵参天古木,其身姿雄伟至极,
仿若一位顶天立地的巨人,直直地插入云霄深处,似要冲破天际。
繁茂的枝叶向着四周肆意伸展,犹如一把巨大无比的绿伞,
而那层层缠绕的藤蔓,则像是无数条灵动的蛇,密密麻麻地交织在一起,
宛如一张铺天盖地的巨大网罗,将周遭的一切都笼罩其中,
散发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这棵树绝非寻常之物,其树干与藤蔓皆被一种暗沉的褐红色所浸染。
那色彩浓郁而深邃,恰似在漫长的岁月长河中,
被无数浓稠的鲜血反复浸泡,而后又在时光无情的流逝里渐渐干涸,
最终留下这般触目惊心,让人胆寒的痕迹,
在无声地诉说着一段段血腥而恐怖的往昔。
而更让人毛骨悚然的是,这棵树的每一条藤蔓之上,都赫然悬挂着一根麻绳。
这些麻绳被精心编织成项圈的模样,如同一把把夺命的枷锁,
紧紧地勒住了一个又一个鲜活的生命。
那些生命,
有身姿英挺,面容坚毅的青年男子,他们本应在世间大展宏图。
有面容温婉,身姿婀娜的青春少女,她们原本该在阳光下绽放如的笑靥。
更有那些稚气未脱,天真无邪的孩童,
他们的世界还未真正开启,却已被黑暗无情吞噬。
他们的身影在这棵树上纵横交错,
共同勾勒出了一幅惨绝人寰,令人心碎胆寒的惊悚画面。
孩童的数量在其中占据了大半,他们那粉嫩的小脸上,
还残留着些许天真无邪的笑容,
只是这笑容如今已被死亡那冰冷的气息所彻底笼罩,
变得扭曲而怪异,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嘲讽。
每一个被吊死的人,全身不着寸缕,
肉身虽已失去了生命的温热与气息,却诡异地仍保持着生前的鲜活模样,
只是静静地沉睡在这永恒的黑暗之中,再也无法被唤醒。
他们的脖子被麻绳深深地勒入,
那凹陷的痕迹犹如一道道深深的沟壑,
醒目而惨烈,赤裸裸地宣告着他们早已消逝的生命。
更为恐怖的是,所有被吊死的人都紧闭双眼,
面容安详得如同在做着一场甜美的梦,
只是这梦境却是无尽的黑暗与死亡。
他们的身体轻盈得好似没有丝毫重量,
每当一阵夜风如幽灵般悄然拂过,那些悬挂着的麻绳便随之轻轻摇曳,
带动着他们的身体也缓缓晃动起来,
宛如一场由死神指挥的诡异舞蹈。
在那昏黄的火光映照下,这一幕幕场景被无限放大,
将整个画面的恐怖与诡异之感推至了极致,
让人宛如置身于阿鼻地狱之中,灵魂都在不住地颤抖。
赖玉瑶,孙灿星与余英杰,
以及周围的一众年轻男女们,
亲眼目睹这如噩梦般的一幕,
震惊,害怕与愤怒如汹涌的潮水般在他们心间交织碰撞。
他们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
呼吸也变得急促而艰难,
每一次吸气都会吸入无尽的恐惧。
这棵诡异绝伦的巨树,
以及那些被吊死的无辜生命,
共同编织出了一个令人毛骨悚然,脊背发凉的恐怖故事,
让人深陷恐惧的深渊,
身体不住地颤抖,
可目光却又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无法从这可怕的场景中移开分毫。
就在这一瞬间,
楚河,孙灿星和赖玉瑶的脑海中犹如划过一道闪电,
之前所获取的那些零散的碎片信息,此刻竟如拼图般自动拼接完整,
所有的谜团与疑惑,在这一刻都豁然开朗。
“我知道了!”
赖玉瑶怒目圆睁,
双手紧紧地攥着拳头,那纤细的手指因用力而关节泛白,
她狠狠地说道,“为什么昨天晚上我们会潜入下水村,
看到那样不堪入目的画面。
原来你们下水村的村民,
到了晚上就像发了疯一样拼命去做传宗接代的事,
就是为了能多生孩子,
然后把那些可怜的孩子们当作祭品,上供给这棵诡异的大树!
什么狗屁山神,分明就是你们这些人在作恶多端!
现在你们故意把我们引到这儿来,
说什么山神会庇佑我们,会赐下福泽,
让我们顺顺利利,安安全全地躲过这一次恶灵的危机,
实际上是打算把我们这些人也全部献给这棵邪恶的大树。
如此一来,这一次的祭祀仪式,
你们下水村当中就不用再献出自己村中的鲜活生命了。
你这个昌百宁,简直是用心险恶到了极点,应当被千刀万剐!”
“昨天晚上你们潜入了下水村。”
昌百宁像是被触动了心中最敏感的神经,
瞬间忽略了赖玉瑶后面的斥责,
他的目光如同一把冰冷的利刃,直直地刺向那几个青壮汉子。
在他心中,这可是整个下水村最大的秘密,不容有失。
明明昨天晚上已经安排了专人看守,本以为万无一失,
结果还是被他们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进来,
还看见了所有不可告人的事情,这简直就是一场灾难。
那几个被昌百宁注视的青壮汉子,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身体像秋风中的落叶一般不由自主地哆嗦起来。
昌百宁虽然只是个普通人,身上并没有什么诡异的力量,
可他那眼神中透露出的威严和冷酷,
却让这几个身材魁梧,正值年轻力壮的汉子们,
仿佛见到了世间最恐怖的恶魔,内心的恐惧如潮水般汹涌澎湃。
他们的两条腿剧烈地颤抖着,膝盖不停地相互碰撞,
发出咔咔的声响,甚至快要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好像下一秒就要瘫倒在地。
这几个青壮汉子正是昨天晚上被昌百宁安排,
负责将楚河等人带离村子,然后看守起来的人。
如今很显然,他们犯下了不可饶恕的失职之罪。
“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你们就只是下水村的蛀虫,只会浪费粮食。
下一次的祭祀仪式就由你们几个来完成好了,
相信你们这样的蛀虫,
应该不会拒绝最后一次为我们下水村发光发热。”
昌百宁面无表情地说道,他的声音冰冷而漠然,
就像来自九幽地狱的宣判,没有一丝温度。
“扑通!扑通!扑通……”
那几个青壮汉子听到昌百宁的这句话,
只感觉心瞬间沉入了谷底,这等于被判处了死刑。
他们知道,自己的命运在这一刻被彻底敲定,只剩下死路一条。
等到下一次祭祀仪式,
他们就会和这棵大树上那些已经死去的人一样,
被无情地吊死在上面,在这无尽的黑暗中生生世世,
永远都无法得到解脱,只能成为这邪恶祭祀的牺牲品。
而这几个被宣判了命运的青壮汉子的家属,
虽然心中都涌起了于心不忍的情绪,
他们的眼神中满是痛苦和绝望,有的甚至偷偷地抹起了眼泪。
但他们却完全不敢站出来帮他们说一句话,
因为昌百宁在下水村的威严实在是太过鼎盛,
如同巍峨的高山,让人只能仰望,不敢有丝毫违抗。
哪怕那几个青壮汉子,
有可能是在场某些人的儿子,兄弟或者亲人,
他们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什么都不敢做。
随后,昌百宁又面无表情地比划了一个手势。
刹那间,在场的下水村的人纷纷从身后或腰间掏出来了猎枪。
那些猎枪黑漆漆的,冰冷的枪管在火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寒光,
全部对准了楚河,孙灿星,余英杰和赖玉瑶等人。
这群年轻人们原本就处于极度紧张的状态,
此时看到这一幕,顿时被吓了一跳,身体下意识地往后缩。
他们仔细一看,这些猎枪做工粗糙,
明显都是下水村的人自己制作出来的土枪,
但即便如此,那黑洞洞的枪口依然散发着致命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昌子墨双手紧握着一把沉甸甸的猎枪,那猎枪在他手中好似有千钧之重。
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决绝,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扣动了扳机。
“砰!”的一声巨响,
宛如一道惊雷在寂静的山林中炸开。
只见他身边的一棵大树,瞬间被拦腰打断,
那断裂之处犹如被巨兽撕咬过一般,木屑横飞,四处溅射。
这威力之大,令人咋舌,
哪怕是低等级的武者若是被这样的攻击打中,
恐怕当场也得非死即残,
更何况眼前这群连低等级武者都还不够资格自称的年轻人们,
他们在这强大的火力面前,显得如此渺小和脆弱,仿佛是待宰的羔羊。
“我就说你们不应该相信那个戴着黑色鸭舌帽的家伙,
我甚至都怀疑他是不是跟下水村的这群刁民们狼狈为奸。
如果当初你们听我的,就不会一步一步地掉入这可怕的陷阱。”
邹柏轩整个人像是失去了支撑的骨架,瘫软在地,
声音带着哭腔,几近崩溃地说道。
此刻的场面已经如同一个无法解开的死局,
那黑洞洞的枪口如同恶魔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们。
面对着那一杆杆猎枪,
他们感觉自己被一张无形的大网紧紧困住,
就算是插上翅膀也难以逃脱。
尽管队伍当中或许有那么几个高手,
有可能凭借着敏捷的身手躲避过猎枪的子弹,
但邹柏轩心里清楚,那些人在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刻,
恐怕只会保全自己,或者最多带着自己的学生逃离。
毕竟,愿意来做武道指导老师的,基本上实力也强不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