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变迁,最初的心思都不会改变,对姝凰来说,她只是一个孤女,被卖入宋府,当然只有最质朴的想法。
那就是嫁个平凡人,过着平凡的生活,那些所谓的皇亲国戚,从来都没有如果她的眼帘。
“你是婢女吗?”
意琛被她气得咬牙切齿,不过见姝凰眉宇凛然,根本就不像说谎的样子,难道聪明的女子,要求都那么奇特吗?
“如果能讨你欢心的话,从此厚德苑的柴火,我来砍也行。”
那么多世子之中,也许就只有他是混的越来越差,而且还是心甘情愿的那种。
“也行。”
姝凰眨眨眼,她实在是没有办法想象,意琛挑水砍柴是什么模样,这要是传出去的话,她一定会被传唱成惨无人寰的母夜叉。
意琛苦笑着摇头,他这样做,简直就是挖坑给自己跳下去,还是心甘情愿的那种。
“夜深了,就不要再绣了,先回房休息吧。”
意琛把那些残次品,半成品,还有说不上是不是品的绢布收拾好,也许等姝凰绣好,真的要到深秋。
只是,他们能不能等到深秋呢。
姝凰看着意琛很利索的为自己铺被褥,房间里虽然已经不生火盆,可是夜晚依旧寒凉。
意琛把被褥铺好,抬起头见姝凰还站在面前,并没有打算进去寝室里面,柔柔笑了一下,带了一些戏谑的语气说道:“怎么,难道你想和我一起挤卧榻吗?”
仅供午休的卧榻,并不是两个人一同窝着睡觉的好选择,稍微不慎,就会摔下去,虽然不痛,可是终归不好。
看着他利索当然的样子,姝凰竟然有少少的失落感,这女人心那么复杂,她自己有时候都搞不懂。
“我还以为,你会和昨晚那样,纠缠不休。”
姝凰说出了以后,才觉得有些不对劲,她这样说不是明摆着,让意琛也学着昨天晚上那样么。
意琛抬起头,看着她,好一会儿以后,才重重的叹息一声。
“姝凰,你喜欢我吗?”
姝凰张了张嘴,有一些话想要脱口而出,可是卡在喉咙中,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如今乱世,连明天都保不住,谈何喜欢。
见她没有回答,意琛的目光黯淡下来,他把被褥放在一旁,站起来走到姝凰的面前,伸出双手把她抱在怀中,很轻的搂着,只要姝凰稍微一挣扎,绝对可以马上逃离。
“笨蛋,你再不走开,我就不保证我还能忍着多久,别以为每个男人都是吃素的好不好。既然你心里没有我,那我也不能伤害你。”
这便是意琛的矛盾,他想要把姝凰据为己有,可是却不能那么自私,如果到了最后,就算一辈子的时间,也无法得到姝凰的心意,那么还是要放她走。
姝凰听得脸都红到耳根上面,这种事情,她不是男人,怎么会知道呢。
“还是说,你就算是不喜欢我,也愿意让我……”
意琛把嘴走到姝凰的耳边,轻声的说着,但是还没有说完,姝凰就把他推开。
“别让我讨厌你好吗?”
姝凰按捺着火气,难道他们就不能哪怕是好好的说话一会儿吗?
“去睡吧,谁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事呢。”
意琛站在那里,目光淡然,低声说了一句,便转身回到卧榻上,很熟练的给自己盖上被子。长此下去的话,他应该会变得很适应卧榻上的生活,想到这里,意琛就忍不住哀叹一声。
姝凰低头回到房间,很安分的躺在床上,床褥被子都是新换上的,带着太阳晒过的味道。可是就算是这样,她也觉得不舒服,宽大的床褥,竟然比不上窄小的卧榻。
姝凰觉得,她也跟着疯了。
意琛说过的话,一直回荡在她的脑海之中,挥之不去。
因为一晚上都想着意琛的话,姝凰一晚上都睡不好,本想闲着无事睡到饷午,可是一大清早就被阑珊和巧妮等人的尖叫声惊醒。
能让她们惊讶的事情并不多,所以姝凰就算是很困,还是挣扎着站起来,拉上外套,出去一看究竟。
院子里,围着很多人,几乎整个厚德苑做事的家仆婢女都围在那里,各种错综复杂的声音响起来。
木樨眼尖,首先看到走过来的姝凰,连忙上前去拉着她的手,把她拉到人群中间去。
“少夫人,世子他疯了,你快来看看。”
姝凰被木樨拉到人群中间,看到意琛在四月天的早上,穿着短打,手腕缠着布条,拿着斧头,然后在砍柴。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