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都回去了,不过却是由御林军送回去的,在场的所有人,虽然说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当是却也有嫌疑。”
“朱意琛呢,他也回去了吗?”
姝凰对那些皇亲贵戚们不关心,他们的生死对姝凰来说,如同蝼蚁一样,她只想要知道,那个始作俑者,手里拿捏着数十条人命的混蛋,现在是不是过的很逍遥。
不过,在这种情况下,姝凰这么着急问出来,文玉的理解却和她大不相同。
文玉觉得,姝凰在关心着意琛。
这赐婚果然是一个奇妙的东西,原本毫不相识的两个人,却因此而变得熟络,还互相关心起来。
“他也回去了,虽然说有御林军跟着,但是这也不过是程序上而已,没事的,你不用担心。”
“谁会担心他,我恨不得他在半路马车掀翻了。”
姝凰翻了一下白眼,咬牙切齿的说道,如果这样的人,都能好好的活下去,这个世界,才叫没有王法。
“我知道,我知道,你不好意思说起他的事,我就不说了。但是他很安全,你不用担心。”
文玉说完以后,鼻子里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就好像看着闹别扭的孩子一样,把姝凰气的有话说不出来。她总不能对着文玉说,文昌殿的圆木会断,是因为意琛动了手脚,他想要皇上死,或者是从皇上的手中,得到权利吧。
“也许就真的是天灾,文昌殿一年才开一次,奴才们就算仔细检查,也总会有纰漏的地方,况且是那么高的圆木,就算看不到,也有可能。”
文玉倒没有多想,她说着说着,发现自己说的有些多了,姝凰才刚刚经历劫难回来,这些事实在是不应该再说下去。
于是,文玉看着她笑着换了一个话题说道:“这可是我跟着太医到太医院亲自煎的药,你可要一滴不漏的喝下去才行。”
姝凰端着药,苦涩发麻的味道,就算还没有喝,也已经闻到,让她一阵阵头皮发麻。
她是一个不害怕受伤,却害怕喝药的人。
那些曾经的记忆,不管过多久,都抹不掉。
“是,我的好文玉。”
姝凰没有办法,捏着鼻子,一口气灌了进去,然后整张脸都发白起来,好像从鬼门关走了一遭。这笔账,也要原封不动的,全部记在意琛的名下。
“笨蛋,谁让你一口气灌下去呀。”
文玉接过碗放在一边,看着姝凰已经苦到扭曲的脸庞,无奈的笑了一下,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布包,打开是几块陈皮。
“这是我问太医拿的,知道你怕苦。”
姝凰一句话都不说,几块陈皮下了肚子,才稍微捡回半条小命。
文玉见她并无大碍,才稍微安心,站起来看了一下周遭的环境,笑着说道:“天色已晚了,你今晚就在这里睡下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皇祖母怕是吓坏了,我也想陪陪她。”
话说道这个份上,姝凰还有什么好说呢,只能点点头,如今她就算回去,也是一个冷清没有人的郡主府,还不如留在这里。
因为,这是意琛给她的机会,一个救了皇上的机会,如果连这个都不会把握住的话,她也枉费再活一遭。
“那些宫人们,会怎么样。”
姝凰看着想要离开的文玉,到底还是忍不住,那些人是无辜的,却因此丧命。
虽然姝凰不会因此倾其所有去相救,却也不能不在乎。
文玉看着她,心有不忍,皇家本无情,更何况涉及到皇上这么大的事情。
只怕在场的所有宫人,还负责今晚宴席的乐府令还有太乐令们,都不得安生。
“总要问责几个人的,这是惯例,不需要担心。”
文玉笑了一下,有些勉强,姝凰是何其聪明的人,但是却没有再继续问下去,既然文玉要她装傻,那就只好装傻到底,一切的事,留在明天吧。
也许是换了一张床,姝凰躺在床上,左右翻转也没有办法入睡,伤口擦皮的地方,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更加的痛了,几乎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最后,姝凰干脆坐起来,点着了床边的青灯。她想要到外面走一下,可是这里是皇宫,她还没有活腻到在大半夜的在外面走。
而且是那么敏感的时候,只怕才刚走出,就会被当做刺客扑杀掉吧。
想到一个杀字,姝凰的眼眸就冷了下去,是她一直以来太天真,还是意琛太狠毒。从前做了那么多事,在懋泽和意琛身上动过心思,她竟然还能活下来。
如果意琛真的想要对她出手的话,只怕在很多年前的礼王府,她还没有出手利用意琛来躲劫,就化作尸骨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