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意琛的话,好像山中的回音一样,不停的在姝凰的脑海里回荡,一遍又一遍,不管她愿不愿意相信,这都是事实。
而且,是极其可怕的事实。
“我说完了,可以走了吗?”
意琛看着她面如死灰,几乎要站不住的样子,让他心里腾起一股很不爽的感觉。
不管是她自导和仲良的婚事,还是太后赐婚和懋泽的婚事,对姝凰来说,都如同局外人那么风轻云淡,似乎这些事情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可是现在一旦说到他,姝凰却露出这么可怕的神情,仿佛自己是幻变的妖魔鬼怪似的。难道他在姝凰的心中,真的那么面目可憎吗,讨厌他的人不多,而姝凰就是其中最厌恶的那个。
既然意琛把要说的都说了,姝凰也就没有拦着他的必要,她点点头,除此之外也没有别的话要说。
意琛见她不挽留,大步朝着前方走去,已经是深夜,就算是路边的石灯,有的也已经燃尽灯油,四周一片漆黑。
从这里回到王府的路会更加黑吧,他是偷偷跑出来,谁也不知道,就算是恭言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如果被人知道,他在今晚出现在郡主府这里,和姝凰见面的话,这里面的误会,是谁都说不清的。
因此,他一直往前走,没有做过多的停留。
姝凰是一个很特别的人,至少在他认识的人之中,算是比较特别的,因此才会多加注意。
只有懋泽这种意志不坚定的人,才会喜欢上这种歹毒富有心计的女子。
他绝对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所以只要稍微有一点点的可能,都要抑制。这也是他今晚会冒险来到这里的原因,绝对不能因为文玉的那点鬼主意,把自己卖了。
他和姝凰是两个世界的人,是无论如何都走不了一起,就不必要为这种事伤神。
姝凰看着他离开,背影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意琛大部分时间都是穿白衣裳,俊美的容颜配上白衣裳,很是显眼,无论走到哪里都很难忘目。
但是今晚也许是因为夜行的缘故,换上了暗蓝色的衣衫,却也异常的好看。
姝凰忽然间像是想起了什么事,快步走上前,在他的身后问道:“懋泽离开,是你的建议吧,叫他走,对你有什么好处,还是说,世子之位,对你有什么好处?”
刚才姝凰是一时慌神,才想不出意琛想要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但是经过摔倒,手掌触碰地面的冰凉,倒是让她清醒了不少。
意琛不是没有能力,私底下接触过他们的人都知道,一向都是他在做主,这些事只是旁人不知道而已。
意琛是一个坚定的人,既然是他不想说的事,不管谁问都不会说,就算这个人是姝凰,也不会例外。
他的背影彻底消失在夜幕之中,姝凰站在那里,一直看着,直到有风吹过来,让她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这个男人,真的太危险了,果然不能靠的太近,否则受伤的只会是自己。
“文玉这个丫头,这是一个不留神,就中了她的计谋,怪不得当时连云锦姑姑都不说话制止我们。”
姝凰低下头,轻声说着,然后笑了起来。
她知道文玉是为了她好,她一个弱女子,娘家那边只懂得在她身上讨要好处,既没有身份也没有地位,就算有名帖,得到太后的赏识,和文玉也成了朋友。
甚至,现在还住进了郡主府。
可是,她依旧只是一个弱女子,什么权利地位都没有。
文玉这是心疼她,所以才想要帮她找一个好夫婿,既然懋泽临阵逃脱了,肯定就要再找一个。而文玉的目光,似乎投向了意琛。
“文玉,这次恐怕也不能如你的愿了。”
姝凰自言自语的说着,然后转身回到凉亭处,把没喝完的茶水倒在火盆里,才转身离开,回到房间。
既然不能去礼王府,那么总也不能待在郡主府,天一亮,吉时一到,她原本就是该出嫁的新妇。
思来想去,她现在似乎只有一个地方可以去,既然她姓宋,那么在明天这个特殊的日子,只有这个地方可以回去。
宋荣茂欠她的解释,还没有说清楚呢。
第二天天刚亮,姝凰就睁开眼睛,其实她可以说,一个晚上都没有谁,自从意琛出现在她面前开始,她就再也没有睡意。
穿好衣裳,姝凰蹑手蹑脚的来到阑珊和巧妮的房间,钻了进去,说道:“别睡了,快起来,一群懒猪。”
阑珊很警惕,姝凰才走近一点,就睁开了眼睛,看到她出现在这里,很惊讶的看着她。
“姑娘,你怎么在这里?”
阑珊说着,抬起头看了一下天色,因为是隆冬,所以天还是灰蒙蒙的,这个时候大家都没有起床,为什么姝凰会穿好衣裳在这里呢。
难道是出了什么事?
想到这里,阑珊猛地跳起来,她所做的一切所关心的一切,都是姝凰,所以姝凰的一点异常,都会惊起她的神经。
“没事,把巧妮叫醒,我们要去一个地方做了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