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对峙(1 / 1)

两个小时前,某社区咖啡厅。 「上次三合院的事情很抱歉,让你白跑一趟。」咖啡厅一隅,柳临对面的张万堂仍旧面无表情,她却仍从那藏在镜片底下的无神双眼中看出一丝歉意「今天来这里是因为工作的关系吗?」 「我就住这附近而已。」 张万堂微微蹙了一下眉头,旋即低头拉起手边的菜单,一面用毫无起伏的声音道「抱歉,那是骗你的。」 「我真正要找的是你父亲,做恶梦什麽的只是藉口而已。」张万堂一面说一面浏览着菜单,语气中仍旧没有任何情绪「不过听说令尊过世了对吧?我很遗憾。」 「可以问一下您找我父亲是有什麽要事吗?」 柳临望着那双眼,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麽,只能任由沉重的气氛慢慢淀在所有人的心里,连咖啡厅内的喧嚣都离他们慢慢远去。 柳临顿了顿,抬起头,却发现张万堂正望着窗外那片熙攘的街道;她张了张嘴正想提问,张万堂却兀自说下去,好像那些话是说给他自己听。 话还没说完,一旁的h延猛然站了起来,动作之大让整张桌子都震了一下,吓得柳临缩了一下脖子;还未来得及开口,柳临忽然看见张万堂身旁多了一个人,那人戴着口罩墨镜遮掩大半面容,手中抓着一把餐刀抵在张万堂的颈子上。 柳临目瞪口呆地抬起头,那戴着口罩的袭击者却早已埋没於一片混乱之中;她茫然地看着蔓延至脚边的红seyet,上面映着的是咖啡厅特有的hse聚光灯,让那怵目惊心的血泊看上去竟有些闪闪发亮。 柳临被前面的人拖着一路狂奔,眼角余光之际她看见不远的大马路上,几辆黑se厢型车正朝自己疾驰而来。 那司机叼着菸,见後照镜内忽然多出两个气喘吁吁的人,吓得整个人都跳了起来,赶紧将菸捻熄。 「哼,区区人类胆敢暗算本王。」h延杀气腾腾地瞪着窗外快速拉动的街景「本王定会让那些人si无葬身之地。」 「不管想g什麽全灭了就行。」 话还没说完,柳临便感觉到整辆车猛然往前倾,让她一个措手不及整个人贴到前面的椅背上;柳临按着七荤八素的头,望向前方,却见爬满雨垢的挡风玻璃前,一辆黑se厢型车迅速在眼前放大。 接着一声巨响,柳临只感觉自己整个人转了好几圈,身t各处撞了很多下,五脏六腑全搅成一块,然後她就在一整片的混乱之中,没了意识。 「刚刚我们这边接获报案,说是张丽娟的弟弟张万堂在隔壁社区一间咖啡厅内遭到不明人士袭击,目前还在抢救;而张万堂在遭遇袭击前,我们根据咖啡厅提供的口述和监视画面,他正好和你妹妹待在一起。」抹了一把脸,陈大哥抬起头望着对面那人「你妹妹在张万堂遭受攻击後就和另外一人跑出咖啡厅,就像你说的一样,她似乎正在被什麽人追赶。不过我真正想问的是,你妹妹本来就认识张万堂吗?」 「你妹妹那边已经有人在负责了,透过监视器也掌握到了行踪,找到人只是时间的问题。」陈大哥压低声音,双手交叠凑到柳昊眼前「还有这不是什麽无关紧要的问题。我一次说清楚,柳先生,包括你妹妹柳临的事情可能都和杀童案拖不了关系,如果你能够将你所知到的一切一次说清楚讲明白,或许我们就能直接解决问题的根源,你能理解吗?我不知道你是基於什麽理由才隐瞒一些我们应该要知道的事情,但我能肯定如果你继续沉默下去,我想对你妹妹或是我们都没有任何好处。」 「别忘了你还有另一个身分是杀害张丽娟的嫌疑人。」陈大哥不甘示弱地沉着声音道「虽然目前没有任何证据,但我这边也有的是方法能让你开口,就看你要选择哪一条路。」管道或是方法。」 「事实上,我妹在之前就和张丽娟以及张万堂见过面。」 「不是认识,是见面。」柳昊翘起腿,琢磨了一下「因为我妹妹的工作是属於接案子的形式,所以会跟一些陌生人见面。但是後来发现这对张家姊弟一开始接近我妹妹的目的并不单纯,他们用工作的名义接近她似乎也不是只为了找我妹妹,所以我今天才会找上张丽娟,我想要ga0清楚他们到底要g什麽,只不过没见到本人就是了。」 「抱歉,这一点我无可奉告,只能说那对张家姊弟铁定不是带着善意接近我们的。」 「不知道,不过他们背後确实是有组织c控。」 「你好像很在意这件事情。」柳昊眯起眼,「有时候警察太敏锐不是一件好事。」 那瞬间,整个房间的空气好像凝结了,四周静得柳昊都听得见对面那人的呼x1声,那是一阵阵非常平稳的、毫无情绪的起伏,平淡到一点破绽都没有。 「原来如此。」陈大哥托着下巴思索了一会儿「监视器的事情我们知道,不过针孔摄影机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我会派人去查。只是一般住家怎麽会用到针孔摄影?就算防小偷也有点过头了。」 陈大哥抬起头望着对方,正想说点什麽,身後的灰se不锈钢们却一阵叩响,让他只能先闭上嘴回头应门。 「我知道了,现在过去。柳先生就暂时交给你负责。」 只是,唯一不同的是,眼前的一切却十分杂遝:交错的车辆、往自己方向看的围观群众、以及一大群来势汹汹的敌人,不像他记忆中的战场那样眼见所及皆成焦土,什麽都没有。 甩甩有些沉重的头,过去的幻觉消散;h延眨了眨眼回到现实,发现自己被挤在一个狭小的铁箱子里,四周塞满了破碎的铁管零件。视线一转,右手边是只剩下几片玻璃渣的小窗框,窗外是一整片白se雨幕,大雨中有几片幢幢人影相互交叠地晃着。 这下可麻烦了。h延在心里盘算了一下右脚恢复的时间,遂转头望向柳临原本坐着的方向;隔着各种扭曲的零件,他看到那nv孩低着头,安全带牢牢地将她系在颠倒的坐位上,黑se的长发纠结地遮着她的脸,让他看不见对方的表情。 甫踉跄地离开铁箱子,h延刚抬起头,就看见自己被三四个人团团包围,所有人顶着大雨,皆面无表情望着自己,一眼望过去还以为这些人是有着相同面孔的复制人。 「柳家的人在里面吧?」无视h延的威胁,其中一人从腰际掏出一只手枪,黑se的枪管在暴雨的洗礼下黑得发亮。 「把柳家的人带出来,剩下的全杀了。」其中一人瞥了眼倒在地上的h延,雨水将h延身下的血泊迅速扩大;接着个人聚在不成原型的车t前,开始翻弄着成了废铁的车t。 「不过还是蛮痛的,你们这些废物人类应该都有被挫骨扬灰的觉悟了吧?」h延g起一抹笑,血痕混着雨水流过他的脸庞,让他的笑看上去十分狰狞;围在车边的人们见状纷纷抬起枪管,一下子又是漫天枪响,只是这一次,本该倒地的人没有倒地,反而走到其中一人面前,苍白的手一把抓住那人的头部。 蓦地,众人还没来得及再次举枪,h延便以眨眼般的速度将手中的头颅往地上奋力一按,接着血水并出,雨珠混着血r0u在漫天飞舞,四周的尖叫更是到达了巅峰。,笑着环顾四周的所有人,那些人毫无例外地全都瞪大双眼面露恐惧,各个双手颤抖,连枪都提不稳了。 砰——!忽地,h延整个头被突如其来的冲击打得往後仰了一下,接着血花并飞,一下子印堂多了一个血窟窿。 h延就像是苍白的人偶,带着狰狞笑容的血脸慢慢抬起来,或许他正在咯咯狂笑,只是狂暴的豪雨让他的笑失去了声音,变成一种无声的、却烙印在所有人眼里的恐怖微笑。 「啊、啊……啊啊啊啊啊——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眼看满脸是血的h延走到自己面前,那人扔下枪踉跄地往後退,最後跌坐在地乱踢着腿。 柳临慢慢转醒的时候,隐约间觉得耳边有些喧嚣,接着她感觉自己的身t好像离了地正在空中旋转似地,让她快要把胃袋给翻了出来。 「h延……?」柳临望向身旁的座位,却早已没了人影,只留下一地血迹。是先出去了吗?柳临反sx地往外爬,旋即想起方才那朝自己疾驶而来的厢型车,又停下了动作,整个人就这样卡在破碎变形的车窗前。 四周静得可怕,连自己的呼x1声都听得一清二楚;柳临和那司机对看了几秒,突然有一种奇怪的直觉,心里的某一隅正告诉她这一切都不太对劲,外面怎麽会没有声音了?就算雨停了也应该会有一些马路该有的喧嚣—— 「给我住手!」柳临朝着昏si的司机吼了一声,见那小手微微停了下来,遂又继续掐紧司机的颈子。 那紫se手印顿了顿,接着柳临听见头顶上发出一阵不妙的咿呀sheny1n,好像有什麽东西忽然压在整辆车上;旋即她感觉到压着自己头顶的椅面慢慢矮了下来,整辆车被y生生地往下压。 就在她徘徊於晕眩边缘,柳临望着那些脸的时候,忽地,耳边传来一阵惨叫,就像在薛有娢家里听到的那种叫声一样是非常刺耳且难以言喻的声音;接着,雨声啪撘啪撘地重新打在车上,柳临感觉好像听觉忽然恢复似地,属於雨天的喧嚣、以及此起彼落的惊呼一下子回到耳边。 忽地,她感觉到自己的手腕被抓住,柳临猛然回神,却发现窗框外伸入一只血迹斑斑的手,差点叫了出来;还没来得及反应,柳临整个人就被那只手粗暴地拽出车外。 雨混着一gu血腥味扑鼻而来、然後是满地血r0u模糊的人t,柳临已经看不出那些人原本是什麽样子了,只能从服装判断这些可能都是先前追着自己的人;接着是面无表情的h延,纠结的长发挂在头上,苍白的脸庞爬满了红黑的痕迹,即便雨白花花地打在那人身上,却也洗不净那人的一身血w。 柳临张了张嘴想要对那人说什麽,无奈一下子涌上来的千头万绪让她说不出话,她也没有任何力气从那些思绪中拣选出句子,只能用双眼和那藏在白se面具之下的黑se眼神对视半晌,用一种无意义的视线和h延无声对峙。 到场的医护人员和警察望着一地的屍t,几乎是傻了半晌才回神驱离围观群众。之後时间开始流动,医护人员聚集在翻倒的车t前,将柳临以及昏迷不醒的司机送上救护车。 柳临被塞进救护车之後,不到十分钟,另一批警察陆续到场,蓝红se的光成了逐渐暗下的灰白雨景中唯一的颜se。 薛有娢张了张嘴,正想提问,对方却率先开口。 薛有娢微微瞪大双眼,旋即低下头,「对、对不起,你妹妹……」 薛有娢抬起头,对面那人仍旧没什麽表情,用一种很平淡的语气问「你为什麽要接近我妹妹?」 「你爸叫你做什麽你就做吗?」 「喔,所以就因为他是你爸?」柳昊眯起眼,语气冰冷,望着对面露出一种茫然的神情,遂叹了一口气「算了,那些都不是重点。我想知道的是,你们所谓上面的人到底跟你们下了什麽样的指示?」 「有件事我想先说清楚,我不是那些警察,所以多得是方法让你说实话;对,因为我不是警察,我可以不择手段得到我想要的答案,如果你想要让你父亲好过一点,那就乖乖把所有该讲的讲清楚。」柳昊双手微微用力按紧膝盖,指节开始泛白「别给我摆出那种无可奈何的受害者表情,我妹妹还不知道在哪个地方躺着呢,坐在这里和你说话对我来说已经是最大的耐心了。」 「所以目标就转往柳齐的nv儿身上吗,找到之後要g嘛?綑一綑带去组织?」柳昊看着对方抿紧嘴唇点点头,叹了一口气「完全ga0不懂你们这些人脑子装什麽东西……算了,看你爸那个样子大概也是完蛋了吧。你呢,打算怎麽办?」 「行了,不需要你一直提醒我这件事情。」柳昊搔了搔後脑杓,压着心理的不耐话锋一转问「我问你,你想要帮你爸吧?」 「我有个方法可以帮你爸,要听吗?」柳昊望着对方怔怔地点点头,叹了一口气,遂掏出一只黑se手机推到对方面前「我有个朋友希望你能帮个忙,只要你肯帮他,他说会想点办法把你爸的刑责弄轻一点……当然顶多也只能从轻量刑。选择权在你手上,如果愿意的话就用这支手机打过去,手机里的通讯录只有一支号码,打那支就行,他会告诉你要做什麽。」 薛有娢抖着手抓起那支手机,手中的小小机械宛如千金重,握在手心里沉淀淀的,却怎麽也举不起来。 而杨景焜则在听闻张丽娟身亡後态度转变,几乎是哭着和警方全盘托出了一切。有人说,他被带往侦讯室的神情简直像是得到了救赎。 「他说他是失手?」 「这样一来,从所有证据来看,整起案件也只能当做张丽娟是主嫌了,完全没有办法彻查他们口中的组织。」 「那薛有娢呢?那要怎麽说?她还说组织成员涵盖非常广,而且也有明确指出张丽娟等人不过是国内的g部而已;还有那天车祸现场的那些人,很明显是有组织在c控吧?」 「你应该很清楚,她说那些的时候都很正常,更何况也不是只有薛小姐一个人这麽说——」忽地,陈大哥却没有继续说下去,他闭上嘴巴,望着对面那张总是毫无起伏的脸,小心翼翼地压低声音「你……是不是上面又有人说话了?」 「杜子缘,你应该知道这不太正常。」陈大哥看着滞在门前的那抹宽大背影,低低地说「我不知道上面又想ga0些什麽,也不在乎,有些事情该去做的我就会去做。今天这案子证据不足,我会想尽办法把事情ga0清楚;就算就这样结案了,我也不会当作是结束,你应该知道我会怎麽做。」 「别开玩笑了,你知道我根本不敢有那样的想法。」 「嗯。」 魏余生看着裂开的白se天空,从那裂缝中泛 「余生,杨景焜家里的罐子找到了……很奇怪欸,上次大杜来的时候都没发现那个罐子,明明就摆在很明显的地方。」小刘走到靠在车旁的同僚旁,顺着对方的视线抬头望了天空一眼「看起来云要散了,明天应该不会下雨了吧?」 「嗯。」小刘垂下眼睑,有些难耐地抿抿唇,咽了口唾沫「那个、余生?」 「你说那些小孩是……呃,被变成邪神那类的东西了吧?」 「不,我并没有要养。我只是想问那些孩子之後会怎麽样?」 「妈的我真是傻了才会跑来问你。」小刘翻了个白眼,无力地打断一连串的废话,遂拉开车门准备钻进後座。 「那你看到那些是什麽,难道不就是——」 小刘看着对方的脸,逆光之下魏余生的脸蒙上了一层y影,让小刘无法看出对方的表情,只知道那张脸一如既往地挂着笑容;只是那笑又不像是平时那样满是嘲讽,而是一种意味深长、好像藏着千头万绪的笑,小刘无法读出那笑容後面藏着的是什麽意思。 柳临慢慢地睁开眼,先是看见一片纯白的天花板,和她卧室里那泛h膨胀的轻钢架天花板截然不同,让她猛然想起自己好像被送上救护车这件事情。 h延面无表情地坐在床边,盯着手中的报纸,身上没有半点伤口,苍白的皮肤上亦没有包紮的痕迹;柳临盯着床边的人影,脑中浮现的是在一片雨幕中,满身血腥的那副景象,刺鼻的腥味彷佛再次扑鼻而来,让柳临心里又是一阵疙瘩。 「呃……我昏了多久?」柳临尴尬地随便问了句,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好像被砂纸磨过一样,声音沙哑。 柳临翻了个白眼,「你一定要这样对伤患说话吗?」 「嗯。」柳临随口应了一声,旋即想起自己的手机在车祸时早已被摔成渣渣,心里淌血之余,一下子便沉默了下来,让她心里的那片疙瘩又升了回来。 可想而知所有的报纸都写满了几天前的连续杀童案,这件事前阵子起就攻占了各大新闻版面,柳临隐约也有听说这件事情,但不太知道详情。直到现在她才从报纸上得知张家姊弟竟是杀童案的主谋,忽然觉得有些不真实;她固然感觉到张万堂似乎和一些奇怪的人有关系,亦知道那对张家姊弟有些蹊跷,却怎麽也想不到这两人竟是重大刑案的主嫌。 他说他和老爸认识。柳临偶然想起张万堂在咖啡厅那时提起老爸名字的时候,露出一种五味杂陈的神情,那副表情包含着很多的情绪,她隐约能感觉到那些情绪都不是负面的。这麽一想,柳临确实不太知道老爸生前的为人或是人际状况,只知道他好像很厉害,仅此而已。 柳临有好几次试图开口,千头万绪全堵在嘴上,无奈却仍旧什麽都问不出来,最後还是h延满脸莫名地率先抬起头。 「才没有,我——对了,这段期间有发生什麽事吗?有没有警察过来?」 「欸?我说了什麽?」 「那你呢,你都没受伤吗?」柳临则直接无视对方的拒绝对话信号,继续兀自问道「欸对了,还有载我们的计程车司机呢?他没事吧?」会因为那点破事就受伤;还有什麽问题给本王一次问完,别在那边吞吞吐吐的,浪费时间。」 「那些烦人的家伙找过本王很多次,都是问一些无聊的问题就回去了;哼,人类是有多闲才会为了一点p事在那边大惊小怪。」 「哪些人?」 「虽然不懂你想表达什麽,但本王要是不跟着你你大概已经si了几十次了。」 「因为构成了威胁,所以本王灭了那些人,虽然终究还是没问出那些垃圾是打哪来的。」 「本王说过了,只是被问了一堆无关紧要的问题。」 反正最後没事就好了吧。 「咳,最後一件事情。」柳临清了一下喉咙「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以後要是再遇到那种状况……当然应该是不太可能啦,我也不希望。要是以後再有这样的情况,拜托别随便把人杀掉,顶多弄个半残什麽的就好了,可以吗?」 「呃,因为怎麽说那都算是杀人啊?当然我不是要同情那些人啦,只是你要是杀人的话以後会很麻烦。」 「这也不只是你在不在乎的问题啊!怎麽讲,我很难解释,总之会麻烦的绝不是只有你一个。反正你只要把对方弄到无法攻击自己就行了嘛,杀了不是会更麻烦吗?」 「从逻辑上来说这样是正确的没错,但是、要是杀掉会带给我麻烦。」柳临深x1一口气,捏紧手边的被褥「我有跟你说过吧,要是给我带来麻烦,你就不准继续住在我家,我不希望你和柳昊将麻烦带到我这边来。」 柳临愣了愣,没有想到对方会这麽轻易答应;望着对方发愣之际,h延抬起头瞪了柳临一眼,才让她猛然回神,遂有些尴尬钻回床上,拉起被褥翻了个身。 「我很意外你居然会让那个nv的帮你。」窗边,柳昊看着垄罩在夜se中,b天se点点繁星要亮眼的夜街,众多的光点像是会流动的银河那样巡梭於街道之间,为入夜的城市每一隅送上灯火。 「你不知道我说服他带着你给的那个礼物花了多大力气,今天要不是他带着那东西,我想不用说河家,全世界都会知道他的存在。」柳昊叹了一口气,斜了眼蓝先生的倒影,遂话锋一转问「话说回来你竟然还拿得到这种东西,把它拿过来做什麽?」 「三合院?」 「所以把罐子埋起来的是老爸吗?」柳昊望着自己映在玻璃上的倒影「那些人是为了找这个罐子所以才会到处找老爸?」 「第一个什麽?第一只小鬼吗?」 「但却相信神是存在的吗?」柳昊笑了一声,「有些时候我很好奇你眼中的世界到底是副什麽德x,感觉应该蛮扭曲的吧?」 「我爸没事封个空罐子g什麽?时光胶囊吗?」 「仿造这个东西能g什麽,难道他们想要组织什麽小鬼集团吗?」 「所以呢,你查了制造那些陶罐的工厂?」柳昊回过头,望着沙发上把玩着陶罐子的蓝先生,此时,对方的脸上露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微笑,和对方共事多年的柳昊从没见过那种意义不明的笑容。 「那家族恐怕也是为了神才回到这个小小的国家。」城市另一隅,单董事坐在沙发上看着另一边的宽大人影,遮盖住其中 「柳齐的後代也有他那样的能力吗?」 「警界上层似乎也有你说的那个大家族的人,只是目前还没确定是谁。」单董事对面那人声音一如既往地平稳且低沉。 「你知道我一向很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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