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司寻:“我放不放弃,爷爷都会想办法刁难我。”
三伯笑:“把你爷爷想坏了,想刁难你的是你大伯。”
“爷爷如果不纵容,大伯没那个胆,他还想着要爷爷的家产。”
“还因为你爸妈离婚的事,怪你爷爷袒护你大伯?”
蒋司寻不想多提,端起茶喝。
当年母亲离婚就是想要清净,结果路剑良在他们离婚后还不收手,生怕他们复婚,沈清风跟父亲纠缠不清的那两年,全是大伯推波助澜,想方设法添油加醋让母亲知道。
母亲到现在都在看心理医生,应该不仅仅是因为离婚,离婚后那两年也是症结所在。
三伯:“我不是替老四说话,当年他不是真要娶沈清风,是跟你爷爷闹,在赌气。”
“那不重要。我妈听到的就是他执意要娶沈清风,为此不惜跟爷爷闹。三伯,您不知道那对我妈伤害多大。不说这些。”
三伯打住,说起医院两次易主:“我们家持有的医院股权当初是虞家转让给我们,医院在虞家手里那么多年,肯定有特别信得过的医生,后来查出抱错,虞家或许了解内情,但一边是你大伯,路家话事人,一边是首富许向邑,谁都不好得罪,即使知道点什么,也只会烂在肚子里。换成你,我,可能都会这么做,自保是人的本性。”
“你现在跟虞睿之间有点不愉快,他们更不会说。如果需要,我替你们俩约一下,这个面子,虞睿还是会给我。”
蒋司寻:“谢谢三伯,不用了。证据是许珩负责,他想收拾沈清风的时候,可能根本不需要什么证据。我只管争到掌控权。”到时找路剑良和沈清风清算的时候,保证路家跟许伯伯家合作三十多年的所有项目不受影响。
许向邑与路家从路老头时开始合作,纵深三十年,从内地到港岛再到海外,涉及领域太多,牵一发而动全身。
这也是当初沈清风嫁给大伯的原因所在,料定许向邑会因顾及公司利益而拿她没办法。
顾及利益的不是许伯伯,而是许知意。
许知意不希望父母已经错失了二十年的亲情,还要再以公司巨大利益为代价去报复沈清风,沈清风不值得,所以提出自己报仇。
许向邑刚找回女儿没多久,爱女心切,什么都顺着许知意的心意,便答应了。
如今keve在许知意名下,沈清风二十多年竹篮打水,这样的报复方式不仅没任何损失,还让自己的事业与财富双收。
但沈清风失去的这些,在许珩与许伯伯眼里,并不够。
蒋司寻道明今天的来意:“以后公司还要麻烦三伯,我一年在港岛最多十天半个月。”
三伯震惊到没控制好表情:“你拿到集团控制权后你不来管理?”
蒋司寻:“我只要个大方向的决策权。”
无论是远维资本还是远维集团,都没在港设分支机构,许知意没机会来港出差,他也就没考虑常住港岛。
与三伯聊了两个多钟头,离开时正好收到邮件,董事会会议于两周后召开。
回到海景公寓天已黑,蒋司寻只开了落地灯。
落地窗外,海湾灯火璀璨。
那晚手写的解释还压在边几的花瓶下,蒋司寻拿起来又看一遍,看完在末尾加上一句,再次把这张纸叠好,用花瓶压了一角。
边几上有固话,他拿起听筒,一个数字一个数字按下,又像回到小时候每次用座机给父亲留言。
四岁半那个暑假,与父亲不欢而散后,后来他也想要给父亲打一个电话,但因为自己说过那句‘我再也不给你打电话了!’,放不下自尊,于是再也没打过。
响铃十几秒,许知意接听,来自港岛的固话,对方还没出声,她就知道是蒋司寻。
她道:“没把你电话拉黑。”
蒋司寻:“我知道。正好坐在话机旁边。”告诉她,“接下来十多天我都不忙,陪你去伦敦看日出。”
许知意:“我周三才能忙完。”
男人问她:“周四过去?”
“可以,上午飞过去。”
许知意第一次去布村看日出是十几岁,二哥带她去那里打卡。
二十岁时跟宁寅其去过,后来自己又去了一次,沿着沙滩漫无目的走着,那时她跟蒋司寻已经联系不多。
唯独钟情那片海那片沙滩,是因为那里回忆太多。
周三那天在公司加班到八点多才回家,简单吃了晚饭,许知意开始收拾行李,许珩给她送酸奶上来。
酸奶放下,人没走。
许珩无意间瞧见了她衣柜里的男士酒红衬衫:“那件就是你跟妈说的,你们公司的团建服?”
“……”
她低头收拾东西,装聋作哑。
那件衬衫,这一次旅游没带上。
许珩临了又叮嘱:“蒋司寻如果再借着看日出表真心什么的,你淡定一点,听到没?”
“我知道。”
落地伦敦机场是当地时间下午四点,前两晚住在布村,汽车出了机场直接前往。
蒋司寻订了海景房,她与他的房间紧挨着,沙滩大海就在眼前,下楼过条马路就是。
她正在收拾行李,蒋司寻过来找她。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