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满溪:“零次。”“”莫千禾:“上来吧,别说了。”对不起,她现在还不想英年早逝。顾满溪坐上车,看到昨天自己折的玫瑰花就插在了车窗下方。一张纸叠的花而已,她还以为莫千禾可能顺手扔了呢。“顾满溪,”莫千禾突然开口道:“你还是第一个坐上我副驾驶的人。”顾满溪心道,当然啦,有几个人会敢让堂堂莫家大小姐亲自给自己当司机呢?她半晌挤出一句:“那我很荣幸。”莫千禾笑了一声:“你还记得你以前说过一句话吗?你说,如果你有自己的车了,那么第一个坐上你副驾驶的,必须是你喜欢的人。”自己说过这样的话吗?顾满溪回忆了一下,时间实在太久,跟莫千禾说过的话也实在太多,她已经没有了印象。但顾满溪想,莫千禾的记性却很好,好到自己说过的每一句话,她似乎都能记住一样。她咧咧嘴:“大小姐,我就是到现在也没有自己的车,所以根本不存在谁坐副驾驶的问题了。”她还是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学费是老妈给的,平时零花钱收入都是自己左一个兼职右一个兼职赚的,也就够自己吃穿用度,买一辆自己的车这种事情,对于顾满溪来说太过遥遥无期了。想想大小姐车库里那好几辆动辄千万的豪车,顾满溪又一次自嘲的想,没错呢,自己跟大小姐之间的差距,就是如此天壤之别。莫千禾轻声道:“没事,我有车就够了。”顾满溪转头看向她。自从重逢以后,莫千禾仿佛变了一些,总会有意无意地说一些让顾满溪浮想联翩的话。但她想问不敢问,她糊里糊涂的,什么都不愿去想,贪婪地享受着这难得的相处。在山脚下,莫千禾停下车,去花店买了一束雏菊,然后又去买了香烛纸钱。顾满溪心情有些沉郁,她看着莫千禾手里的祭奠用品,突然问道:“大小姐,你有烟吗?”莫千禾看了她一眼,从车子储物箱里掏出了一盒女士香烟,又抽出一根来:“只准抽一根。”顾满溪正准备接过,莫千禾手挪开:“你会点烟吗?”她道:“我帮你。”莫千禾指间夹着烟,放进了自己唇间,又掏出打火机点燃。明明是很简单的一个动作,就是被这个女人做出了一种别样的性感。她吸了一口,烟头火光现起,又将烟递过来,放在了顾满溪唇边:“喏。”顾满溪就着她的动作张嘴叼住烟头,学着以前莫千禾教她的要领深吸了一口。辛烈的烟味直冲肺腑,不习惯这种味道的她很快就猛烈呛了起来。莫千禾看着她用力咳着,眼波漾了漾,却终究没有开口阻止她。没有像第一次抽烟时那样放弃,顾满溪又坚持着,边呛边抽了下去。她被呛得眼睛通红,眼角都冒出了泪花。莫千禾没忍住:“顾满溪……”顾满溪撑起一个笑:“没事,我能抽完。”从眼角的点点泪光很快变成了泪流满面,顾满溪一边抽噎着,一边固执地抽完那根烟,烟雾缭绕起来,似乎这样就能挡住她的表情不被人看见,但莫千禾却连她的泪痕都看得一清二楚。顾满溪抹了把脸,还要笑:“这烟太呛了,呛得我眼泪都出来了。”“嗯,”莫千禾点头应着:“是烟不好,你才刚抽,我不应该给你这么烈的。”两人都默契地把这场突如其来的眼泪推给了是因为烟太呛。“好了,”顾满溪笑了笑,将剩下一截的烟头熄灭:“我可以了,我们上去吧。”“等等。”莫千禾道。顾满溪停下看着她。莫千禾从车里拿出来湿巾,抽了一张,走近顾满溪,抬起了她的下巴。她轻声道:“见叔叔,哭着鼻子可不行。”湿巾轻柔地贴上顾满溪的脸,她怔怔地看着眼前眉眼都温柔下来的女人,指间熟悉的香气冲淡了她原本蒙着一层灰的心情。“好了,”莫千禾细致地替她擦干净了泪痕:“现在干干净净的,很漂亮。”顾满溪鼻尖一酸,又有点想哭,莫千禾看见她表情,指间稍稍用力掐住她脸颊,掐得顾满溪嘴都被迫嘟了起来:“不许再哭。”她牵住顾满溪的手:“走吧。”上山的路不长不短,十分钟时间,两人就已经走到。这儿很多墓碑,每个墓碑下都长眠着一个故事,顾满溪带着莫千禾,经过一排两排,最后在一个修建得简简单单、没有太多繁杂装饰的墓碑下停了下来。照片上的男人长相标志,但笑起来的样子有点憨厚。顾满溪把花放上去,点燃了香烛还有纸钱。莫千禾也安静地献上花,拿过一叠纸钱烧起来。原本顾母叮嘱顾满溪要多跟她爸聊聊天,可是此时此刻顾满溪却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半晌,她才说出一句:“老顾,大小姐来看你了。”莫千禾上前一步,从肩上取下挎包,从里面掏出了一瓶酒。她道:“顾叔,还记得以前我跟您说,一定要请你喝最好喝的葡萄酒,一直没有机会,今天我终于给您带来了。”顾满溪的开朗性格,基本都是从顾立明那继承过来的,老顾性格风趣,也特别会聊天,他开车的时候不会像其他司机那般沉默寡言,偶尔会与顾满溪插科打诨、互怼互侃,莫千禾话不多,但也很喜欢听他们聊天。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