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茗却只看着她笑,过了会儿,才瘪瘪嘴,“我错了。”盛初棠眉目间的春色未退,神情却不自觉露出些许严肃,“哪儿错了?”姜茗低着头,撑起来一点儿,“不该说那种话。”盛初棠盯着她,不知怎的,眼睛越来越软。她不说话,姜茗倏地抬起头,直勾勾望着她,“可我说的是真的,也不行么?”她一副委屈至极的模样儿,盛初棠心头一梗,不由得反思是不是反应过了头,这种事做的时候大家心照不宣,若是说、若是从口中说出来,实在难堪得紧。她不愿意姜茗是这样的…这样的…这样的什么,她却又说不出,她活了三十多年,也没活明白,还不如姜茗通透,总在这些奇怪的地方守些奇怪的规矩。倘若姜茗说的就是真实感受呢?也不能说吗?她们两个之间,还需要这样藏着掖着吗?盛初棠神情松动。姜茗心知她不过是外厉内荏,起来的那一点儿害怕的心思全湮灭了去,趁着盛初棠出神的功夫,她的唇再度凑了上去。盛初棠回过神来,只觉得肩头微凉,锁骨一阵刺痛。眼神落下去,姜茗的脑袋,蹭开了裹身的毛毯,湿滑的唇瓣,正一点一点爱怜地往下挪动。她忽地觉得冷,那股冷意从身下倏然间窜上来,完全没给她一丝一毫的反应机会。盛初棠不自禁咬着下唇,阻止着轻呼声外泄。姜茗的唇蓦地从她身前抬起,眼里真挚,情意浓烈,声音又轻又浅,“这样行吗?”暖黄的灯光洒下来,衬得盛初棠莹白的肌肤愈发娇嫩细腻,她白瓷般的脸颊上浮着点点红云,眼底氤氲着一层水雾。盛初棠的手指捏在她肩上,在克制着什么似的。“有点儿凉。”许久,她才说。姜茗的手心是滚烫的,指腹方才摩擦间也渐渐升了些温度,但对比之下,还是透凉透凉。乍然间一碰,总让人受不住。姜茗微微动了动,眉眼间的喜色霎时褪去,换成一股忧色,“那怎么办?我先出来?”她边说边退,盛初棠被她一勾一放,勾得差点儿绷不住。手下意识拥着姜茗,一丝一丝收紧了力道。“别走,”她强喘着从齿缝里溢出两个字。姜茗睁着眼,凝神望着她,她额间隐隐沁出些细汗,身上甜腻的香气从四面八方扑过来,把姜茗全数包裹在内。热,房间里理应是开了空调的,不知道怎的,热得不得了。她本来还想问,凉怎么办?这一刻,什么也问不出,哪里还会凉呢?盛初棠热得都能将她一并融化。姜茗弯起唇角,掩饰不住笑起来,就着盛初棠的力道,俯身下去,“棠棠,我喜欢你。”盛初棠脑中昏沉,两手紧紧拥着姜茗,耳边嗡鸣,偏那几个字听得一清二楚。这种时候说这个,盛初棠只觉得磨人,她想回应一句什么,唇瓣开合,喉间溢出来的字眼,根本不受她控制。她喘着气儿,声音婉转,总没有一字成型。冷光旋转下来,迷乱在眼里,晃得她直发晕。“还凉吗?”姜茗后来问她。她依旧说不出话,费力攀着姜茗,摇了摇头。姜茗又笑了下,轻轻嘬了她一口,甜得发腻,犹不知足,由轻轻的嘬换成吮吸。再后来,她迷蒙得紧,攀在姜茗身上,什么也想不起来。只记得,姜茗依稀是搂着她去了浴室,水声潺潺,姜茗也缠缠,盛初棠本来只是脑袋茫然,后来每一寸肌肉都乏得抬不起来。姜茗搂着她,搂着什么稀世珍宝似的,小心翼翼放在床上,“你要睡了吗?”盛初棠手指不自觉还攥着她,勉强清醒些许,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强撑着掀开眼睑,“你饿了不是吗?你去吃东西,看看凉了没有,凉了让冯露再送。”姜茗跪在床沿,轻轻拥着她,软声应她:“我吃过了。”“你吃……”盛初棠眼眸微张,忽然反应过来,姜茗又在说浑话,心中到底羞赧,不知道该不该说姜茗,咬牙偏开眼,不接她这句话,“你胃不好,不要有一顿没一顿。”姜茗脑袋跟过去,大眼睛忽闪忽闪在她面前,“那你呢?”洗澡都是姜茗搂着洗的,盛初棠哪还有力气爬起来吃饭?盛初棠抿唇,“我想睡一会儿。”姜茗歪着脑袋,牵着她的手蹭了蹭,“嗯?不等我一起睡吗?”盛初棠心又颤起来,腰酸腿软,忙将手抽回来,面上正经,“乖乖去吃晚饭。”姜茗半个身子压在她身上,怔怔望着她,一点儿没觉得哪儿不对。“我想跟你一起吃。”她眼里的情,总不会掩饰似的,铺天盖地地漫开,轻易就能溢到盛初棠眼里。盛初棠抬手,指腹绵绵地触在她眼睫上,俱是一阵颤抖,“好。”她坐起身,姜茗咧嘴笑着,径直搂起她,一道儿坐去沙发上,她先坐下去,盛初棠便顺势落在她腿上,薄薄的浴袍挡不住什么,肌肤间的热度又开始纠缠。盛初棠想下去,姜茗摁着她,“我抱着你不行吗?”理直气壮的模样儿反倒叫盛初棠无话可说,只能由着她去算了。两人你一口我一口,总算吃了晚饭。盛初棠点了点姜茗,从她怀里下来,“我去刷牙。”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