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薛磊,等姜南耐心耗尽,又会是谁?还不说,薛磊就像一颗定时炸弹,他有什么证据,他有什么把柄,姜茗一概不知。姜茗低头,握紧手上的树叶,一步一步往上走。至于盛初棠……那一丝窃喜过后,是没办法不去考虑的现实。盛初棠的处境又是怎样?为什么会逼得她找人联姻?姜茗不知道。她什么都不知道。姜茗轻轻吸口气,抬起头。姜依月的墓坐北朝南,盛初棠当年选的时候,特意选了块清净地方,周围基本不会遇到别人。墓前那个人影映入眼帘的时候,姜茗愣了下。脚步一顿。盛初棠。她怎么会在这儿?这个时候,她怎么会在这儿?只有她一个人,茕茕孑立,身影单薄,一阵风就能吹走似的。她回头,看到姜茗,也是一愣。四目相对,谁也没有先开口。风从耳旁拂过,发丝轻颤,盖不住胸膛里疯狂炙热的心跳。那天晚上到现在,明明没有几天,姜茗却觉得过了好久好久。看着盛初棠,甚至有一点陌生。盛初棠好像有一点儿憔悴,明艳的妆容也挡不住,眉眼间的疲倦异常明显。姜茗望着她,情不自禁的,怔怔的,眼神不避不让。灼炙。盛初棠微微蹙眉。心底情绪复杂无比,姜茗这副样子,完全没有死心的踪迹,那晚哭成那样,都忘了吗?还不肯收心吗?还要喜欢她吗?她哪里配?盛初棠几乎是第一时间看到热搜,她在集团,刚开完早会,焦头烂额的时候,手机上跳出来姜茗的名字。心一咯噔。直直往下坠。薛磊。盛初棠以为自己已经忘记这个人了,她握着手机,坐在办公桌前,浑身止不住地颤抖。所有的回忆如潮水,波涛汹涌,毫不留情地翻卷上来。眼前一片白光。“你怕死吗?”“别怕,嗯?勇敢一点,他没那个胆子的,放心,有我在。”…“你们盛家的人,都伪善狡诈,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走到这一步,我要是死了,也要拉一个垫背的!”“别听他的,不关你的事,警察会来救我们,别怕。”…男声和女声不断交织,不知道过了多久,盛初棠才从那个状态出来,调查的文件在她桌上,秦廷站在对面,等着她指示。中间的记忆,一片空白。盛初棠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也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那两个声音还在耳边,密密麻麻的,清清楚楚的,嗡嗡,嗡嗡。盛初棠低头,拿起那份文件,飞速阅读。心脏沉顿地落下去,砸不到底。手指紧了紧,盛初棠没抬头,“薛磊一出来就被姜南截走了?”秦廷点头,“是。”年初。她算盘打得够久。诸多回忆,有序地一一理清。盛初棠呼吸稍浅,“看来沈盛联姻,也有她的手笔了。”年初的沈冬,到现在的沈家,姜南这盘棋,下得够大。秦廷不敢说,当年的事他也一知半解,说不准,斟酌着开口,“她弄这一出,好像只是为了姜茗小姐。”为了姜茗。为了姜茗。真是为了姜茗吗?她当初,不是没联系过姜家。她也不是一开始,就准备把姜茗带在自己身边。盛初棠垂着眸,紧紧攥着那份文件。“搞清楚她找姜茗是谁的意思了吗?”秦廷摇头,“姜家的事,不太好调查,目前姜南好像主掌大权,那位老爷子不太管事。各方各面,尤其有关姜茗小姐的事,底下人个个儿都三缄其口。”盛初棠眉睫颤了颤。“先把热搜撤了,”盛初棠把那份文件倒扣在桌面上,手指捏得死紧,嗓音却沉稳平静,听不出任何端倪,“让人去找薛磊,我要见他。”秦廷:“见他?”这个时候见他太不合适了吧?盛泽宇可是已经进集团了,司马昭之心,人尽皆知。他们再放松,不是,他们还敢放松吗?万一被人抓住把柄,届时只怕盛泽宇就要趁机上位了。盛初棠轻轻“嗯”了声,想了想,补充道:“先控制他也行,不要再让他和姜南接触,更不要让姜茗见到他。”这倒不错,秦廷应了声,立即安排下去。盛初棠站起身,神情有几分怔忪。秦廷恭敬地望向她,“大小姐?”盛初棠往窗边走了几步,声音里有些许不确定,“你说姜南,到底想做什么?”她最担心的事儿,还是发生了,她把姜茗推开,以为自己能处理这个事儿。但是那个人,就是冲着姜茗来的,她却把姜茗一个人推了出去。她在做什么?秦廷也不确定,没跟姜南打过交道,搅得他们的计划一团乱,连面儿都不出,只能说,这个人,很不好应付。秦廷刚想说话,手机震动了一下。他低头,看了一眼。“大小姐。”“嗯?”额间似有冷汗流出,秦廷硬着头皮往下说,“姜南约见姜茗小姐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