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琪刚好能看懂,解释道:“这个小口子姜茗说补好就行了,她念旧,没到真的不能用,不会轻易丢掉。”盛初棠盯着那件羽绒服,思绪霎时跑偏。说巧也是巧,她给姜茗置过许多衣服,但一般都是让团队直接送到家里来,唯有这件,是前年两人在南城,一起逛街时买的。究竟念旧还是别的,盛初棠不好说,她也不想在一件衣服上多费心思。“小姜老师怎么样了?”盛初棠岔开话题。“没什么,谢谢盛老师关心,”徐琪礼貌道,“等她洗完澡,擦上药就好了,不会耽误剧组太多进度。”盛初棠微微点头,没再和她多说,自行上了楼。姜茗刚从浴室出来,就听见门口的敲门声,她以为是徐琪,径直在里边儿应声,“门没锁,直接进来就是。”说罢她就在柜子里自顾自找电吹风,她听见开门的声音,有人走进来。她拿着电吹风站起身,还笑,“你掐点儿掐得也太准了吧?”她转过去,就见盛初棠站在门边,神情一丝不苟,“是我。”姜茗心里一惊,万万没想到是盛初棠,手里的电吹风差点儿没拿住,喉咙微微一滚,“盛老师,怎么是您?我以为是我的助理,不好意思。”盛初棠走过去,“是我不能来?”“不是,”姜茗往后推了一步,这话怎么说起?虽然但是,就很奇怪啊,是她自己让她滚蛋的。姜茗抿了抿唇,稍稍镇定了些,“是盛老师就会过去开门了。”“是吗?”盛初棠咂摸着话里的意思,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兀自关上门,想了想叮嘱道:“门窗记得上锁,在外面不比在家里。”姜茗本来想辩驳几句,是因为这里就她们几个住,她又和徐琪说好一会儿上来替她上药,但当她听到“家里”那两个字,还是忍不住敛了笑容。她不想和盛初棠虚与委蛇。她不想在两人明明闹掰以后,还这样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的说话。尤其是盛初棠,她这样,好像在怜悯她。就因为她下意识保护了一下她而已。她是喜欢她,但她不需要可怜。姜茗勉强压抑着情绪,“您来做什么?如果没事的话,麻烦您出去,我要休息了。”盛初棠面色不改,“我看看你的伤。”果然。姜茗脸色倏然一变。“没什么大事,不需要您看。”“不要闹脾气,”盛初棠走过去,长身立在姜茗跟前儿,姜茗洗了澡,也洗了头发,浑身香喷喷地,栀子的香味儿不偏不倚围拥过来。盛初棠定了定心神,撩起姜茗耳旁的湿发。心脏重重一跳。盛初棠听见自己嘶哑的声音,“药在哪儿?”姜茗想退的,但她不知道为什么,脚在地上生了根儿似的,怎么也挪不动。她抬眸,死死盯着盛初棠。盛初棠偏着头,神情认真,整个眼里都只有她一个人,眸子里溢出来无边无际的心疼。这样的距离,上一次是什么时候?她在心疼她吗?她还会心疼她吗?姜茗抿了下唇,强忍着泪意。“脖子这里只是看着可怕而已,”姜茗低声说,“不是很疼。”“是吗?”盛初棠的手指触上去,姜茗下意识颤了颤。疼的。“药在哪儿?”盛初棠又问了一遍。姜茗眨眨眼,吸吸气儿,把眼泪憋回去,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她指指床边的小桌儿,“桌上。”似乎有一把刀直直插在心上,搅啊搅啊的,痛得盛初棠喘不过气,但她又得压抑着情绪,平静地牵起姜茗的手,带着她走去床边坐下。姜茗都懵了。盛初棠拿出药返过身来对着她时,她才勉强回神,不由得打断,“合适吗?”盛初棠神情自若,低头拆开棉签,“擦脖子上的是哪瓶药?”“什么合适吗?”姜茗默默指了指其中一瓶,声音讷讷,“你这样亲近我,合适吗?”盛初棠没接这句话,微微垂着头,拧开药瓶,小心翼翼地用棉签沾取了药汁儿,抬起头,望着姜茗,“偏头。”姜茗没动,紧了紧手指,“不要这样,我会心动的,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你,盛初棠。”盛初棠的动作有一瞬的停滞,短短一瞬,大约一秒钟,她恢复原样儿,“偏头。”姜茗抿唇盯着她,她丝毫不为所动,神情淡然,就和以前一样,仿佛姜茗只是个不听话的孩子。仙朱夫姜茗愤愤,到底没说出什么,乖乖偏了偏脑袋。盛初棠俯身过去,棉签轻轻印在姜茗脖颈上,那里红了很大一片,姜茗皮肤娇嫩,仔细看,更为可怖。眉心几乎是不自觉拧起来,盛初棠鼻间抑不住换了几息,心脏被一双大手狠狠揪着,手指颤了颤,她强镇定下来,谨慎温柔地上着药。她离得近,呼吸有几下喷薄在姜茗脖颈上,姜茗死死掐着手心,才没有露出破绽。两人谁也没有说话,室内寂静。静得姜茗甚至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她鼻间全是盛初棠身上的馨香味儿,迷迷蒙蒙地,魅惑诱人。忽然热起来,脖子好像也不疼了,后腰也不疼了,好像那股香味儿萦萦绕绕地勾着她,想要她一寸一寸靠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