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姜茗把体温计递过去,“量体温。”盛初棠没拒绝,把笔记放在茶几上,量着体温问她:“茶茶……”一开口,难得的不知道问什么。姜茗有多倔,四年前她也领教过了。姜茗睁着眼望着她,一脸莫名,“姑姑,怎么了?不舒服吗?”姜茗边说边自然地把手探上她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还是摸不出差别。“没有。”盛初棠垂眸,捉下她的手,“姑姑有些问题问你。”抓着她的那只手,没有松开,姜茗情不自禁咽了下口水,“姑姑?”两人对坐着,这个姿势,有一点点暧昧,有一点点叫人心头小鹿乱撞,姜茗呼吸禁不住放轻。盛初棠抬眼,温温柔柔望着她,神情温婉得要命,眸子似水柔和,姜茗只看了一眼,就全陷了进去,“姑姑要问什么?”盛初棠伸手摸了摸姜茗的脸,声音飘飘忽忽,“茶茶可以告诉姑姑,为什么要选表演这条路吗?”她明明,在金融方面很有天赋。她若是学金融……指不定……姜茗眼神迷迷蒙蒙的,一丝一丝漫起爱恋。盛初棠倏忽间觉得自己有点儿为老不尊,转念又想,这应该不是色.诱吧?应该不是。绝对不是。她又不是第一次摸姜茗的脸。“我想离姑姑近一点儿。”姜茗说。声音轻轻软软的,包含着绵绵情意。果然是这个答案。盛初棠心一颤。有一点儿意外好像又没有多意外。盛初棠收回手,轻轻叹口气,或许还没好全,头又疼起来。姜茗的事儿就像一块大石头,压在心上,叫她呼吸都觉得不容易。如果放任姜茗这么下去,只怕会越来越难办。她忽然庆幸,还好姜茗那时候比较清醒,没有签在明月传媒。盛初棠取出体温计,看了眼站起来,三十七度九,有点儿低烧,头更疼了。“姑姑?”姜茗脑子里懵懵地,一脸懵懂,有点儿没反应过来。“我有点儿累了,”盛初棠眼神飘向装透明人的冯露,“冯露,你自便,工作的事明天再说,我睡了。”冯露点点头,麻溜儿地抱起她的东西,“那我上楼了。”盛初棠嗯了声,没多说。身体不累,心情沉重。姜茗这个事儿,可大不可小,太亲近不行,太疏远也不行,万一出半点儿岔子,让姜茗走上歧途,她可真万死难辞其咎。姜茗还陷在刚刚的那个情绪里,懵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姑姑?”她张张嘴,迷茫得不得了。盛初棠回头看了她一眼,姜茗眼里的爱恋还没褪去,唇瓣盈盈,可爱极了。深觉小孩不好养,她该拿姜茗怎么办?她又不能抛下姜茗一个人。但如果姜茗一直执迷不悟呢?难道真要抛下姜茗一个人?盛初棠不动声色地换了口气,“桌上的笔记,你拿去看。有些是我以前演戏时琢磨出来的方式方法,有些是我针对你表演上的问题,写的解决方案,你可以仔细钻研钻研。”姜茗回过神来,没说话。盛初棠也不再吵她,知道她恢复‘理智’需要点时间,转身走向卧室。姜茗深深换了几口呼吸,总算冷静了点儿。盛初棠刚刚是在引.诱她吧?就为了问那个问题?姜茗觉得好笑,便低头轻声笑了笑,如果盛初棠不那么引.诱她,她还真不一定会说。盛初棠果然是,极了解她。“姑姑,”姜茗坐下来,把那摞笔记捧到怀里,声音不大不小,“还发烧吗?体温多少?”她的笑她听得一清二楚,知道她约莫是缓过来了,盛初棠神情自若,没半点儿羞愧,“不烧了,三十六度九。”姜茗点头,心落下去。她没再问,盛初棠也没再说。姜茗听见房门开合的声音。细微地一声。轻轻叹了口气。心思被戳破,就很难抑制了,不是吗?那个只有她自己知道的吻,终究也只有她自己沉沦。她该怎么办?盛初棠确实只把她小孩儿。可她并不想把盛初棠当妈。她喜欢盛初棠,不是当妈的那种喜欢。她想和盛初棠……姜茗靠进沙发里,摊开手掌,盖住眼睛,她试过放手的,是盛初棠非要点明她的心意。她怎么可以剥开她的心看了,就可以毫不犹豫抽身而去?姜茗缓了几次呼吸,坐直身子,翻开上面的笔记,娟秀的字迹,笔锋柔润,像她这个人。姜茗忽地想起小时候。盛初棠也曾握着她的手,一笔一画教她写字,她从来都是不急不缓地,也不会发脾气,不管她学得好或不好,她总是温声鼓励她,告诉她,她是最优秀的小孩儿。姜茗眼前渐渐模糊起来。她翻开那本明显是新写的笔记,上面把她这几年演的戏都归类了出来,哪一段儿有问题,有什么问题,可以怎样去改善,都写得一清二楚。姜茗鼻子略微酸了酸。往后一翻,果然有那天GF的片段分析。她明明这么忙,还是抽空来管她的事。姜茗收起笔记,抹了抹眼泪。 ', ' ')